扶醉转头看向宛衡，似乎是想问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睚眦趴在两只前爪上，一双金色眼瞳凌厉地扫过扶醉：“不过你既然是姓陆的后人，正牌仙修，又怎么会跟这个……”
睚眦的话音突然停住了，目光审视地绕着扶醉转了几圈，甚至站了起来，整个身体微微紧绷。
扶醉原本听着睚眦的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睚眦临门一脚止住了，没把最关键的东西说出来，那他就有办法圆回去了，却没想到心刚放下来，便迎上了睚眦这样的目光洗礼。
直看得人头皮发麻，扶醉也确实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你过来，靠近些。”睚眦抬眼盯住扶醉，“过来些。”
扶醉回头看了一眼宛衡，示意他放心。
宛衡却不太认同，捏捏扶醉的手，让他留心睚眦。
“婆婆妈妈的。”睚眦眯着眼，有些不满，抬起爪子，用力一挥，宛衡便陷入了昏睡。
睚眦吐槽道：“和当初姓陆的小子一样。”
扶醉伸手揽住陷入昏睡而滑落的宛衡，将人扶到墙边，靠着墙坐下。
安顿好宛衡，扶醉才走向睚眦，“前辈这是何意？”
睚眦坚持道：“你过来。”
扶醉又靠近了些，甚至走进了睚眦身下的阵法之中，停在睚眦的爪子前，近距离地看这凶兽，还是让人震撼，他站到了这里，相当于是将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危险的境地，棋差一招，就可能丧命于睚眦爪下。
他在赌。
睚眦这个反应，应该不是相对他不利，他不如大大方方走过来，听听这只凶兽想说些什么，或是发现了什么。
“上来。”睚眦伸出右掌，平放在扶醉身前。
睚眦实在是太大，一只手掌便和他的身量差不多长。
扶醉没有过多的考虑，顺从地跃上了睚眦的手掌。
睚眦平稳地托起了他，放到面前，凝视了片刻。
近距离地面对这双金瞳，简直是压力山大。
不过好在睚眦并没有让他撑多久，便将扶醉放了下来。
赌赢了。
睚眦看着扶醉，语气并不佳，“你生来便是仙修的命，却为何堕入了魔道？”
“此话怎讲？”扶醉道，“仙魔两道，自在本心，哪来什么天生之说。”
睚眦只扫视了一眼扶醉周身的气息，便看穿了所有：“你起初修了仙道，后来修为被毁，才修了魔道？”
嗯？
扶醉有些意外，这具身体原来是修习仙道的吗？由仙入魔？居然还有这么一段他不知道的过往。
纵然他心内百转千回，嘴上还是只能淡定地回道：“前辈果然好眼力。”
“这有什么难的，”睚眦将头撑在爪子上，“你身上流着傅言的血脉，身为仙祖的后人，居然修了魔道，真是个笑话。”
扶醉并不了解这相关的事，便干脆开口问道：“傅言？仙祖后人？”
“真是可悲，当初叱诧风月的人物，开创仙道的祖师爷，现在这世上，竟已经没有人记得他了。”睚眦的语气竟有些悲凉，带着深切的沧桑，“那个时代，终于还是过去了。”
见他陷入怀想，扶醉便也没再多问。
原身居然修过仙道，还是仙祖后人，那天赋定然不会差，又是如何让人废了修为，转修魔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