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恻低戾的神情这才缓和,亲切道:“乖了。”
刘芒:“......”
众人见他来就想撤,谁想腿还没迈,凭空耿直一声:“道歉!”
“............!”
奚恻也愣了,你二大爷的皮皮虾啊,这人血妈恐怖,帮了她是一点不领情么!
大家都看奚恻,想看他是怎么个意思。
这边都先怂了,这个十五中来的小家伙想搞事?
懂不懂规矩!
旁边寝室也有人探了脑袋出来。
奚恻没管,大刀金马的走过去在门上输了个号码,然后臂弯圈起姜诉的脖子,一脚踹开门,拽着她进屋。
姜诉脖子辛辣的疼,奚恻圈她像黑道大哥架着小兄弟。
耳边是少年清朗如皎月的声音:“你能耐不小。”
也不知道指的是哪件事。
姜诉深吸一口气,无法接受奚恻是自己的室友。
扇开身上的手,她从包里翻出换洗衣服,幸好这些还没湿。
少年腿交叠靠在门上,一脸玩世不恭:“注意点态度,我是寝室长。”
啪——卫生间门关上了。
奚寝室长吃了闭门羹。
姜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长官同学正盘腿坐在床上敲电脑,一只爪敲得飞快。
她叹口气,认命的去整理自己的床铺。
祈求能够相安无事。
床上的人没抬眼,懒懒说了句:“之前的事爱咋咋地,你想以后住这就要遵守室规。”他挑挑眼皮,“懂吗?”
挺不记仇。
姜诉抽出颜料盒,默了一会儿,问:“什么?”
“什么什么?”
“室规是什么?”
奚恻扣上笔记本,眉眼浅笑:“就是要听我的话哦——”
那挠人的尾音让她想起早晨花坛的那一幕。
他这人,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姜诉气定神闲,继续整东西。
谦让是美德,她也不想再惹事。
一本练习册突然扔到她的床上。
“帮我写。”
姜诉瞪回去。
某人懒洋洋重申:“你,帮我写。”
姜诉:“......”
奚恻伸了个懒腰,手拄着下巴无赖道:“奚恻哥哥给你加油哦。”
姜诉:“......”
她躲开对方大剌剌的视线,淡淡说:“还是给自己加油吧。”
奚恻跳下床,指着自己的胳膊:“哥们,这是你欠我的!”
姜诉面无表情:“你伤的是左手。”
奚恻:“我左撇子。”
你左傻子吧!
姜诉吁出一口气,脑中闪过厕所坚硬的地砖,和摔倒时垫在她头下的那只手。
手型很好看,纤长骨干。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她有些泄气的在心里默念:忍耐是一帖利于所有痛苦的膏药。——塞万提斯
忍耐之草是苦的,但最终会结出甘甜而柔软的果实。——辛姆洛克
忍一时风平......忍一时越想越气!!——姜诉
她闭了闭眼问:“只写作业?”
奚恻轻笑,有种胜券在握的得意:“目前是吧,别的还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