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从半蹲的状态起身，衣料的碎片顿时簌簌落下。
她的衣服被烧得七零八落，上衣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幸好短裤是牛仔布，只被烧卷了边。
她仰起头，前方的天空中呼啸声迫近，数架无人机以围堵之势，齐飞而来。
地面声响隆隆，等候在商业街外的整个白鸥基地采集队，终于全都攻来。
街道上还有些幸存的采集队成员在往外逃走，苏萌看了他们一眼，没去理会，转身跳到了采集队的货车旁。
她把那个原本用来搬运流民的巨大集装箱拖起，而后哐当一声，抛到了街心。
“进来。”
她对躲在乱石之后的流民们道：“到这箱子里去。”
这些流民，被采集队的人驱赶出来，等苏萌开始攻击高炽等人，便一哄而散，迅速的躲藏到了临街的店铺之中。
苏萌的声音在街心回荡，建筑之后人影绰绰，但并没有谁响应她。
“进来。”
苏萌又说了第二次。
“……”
唯雨声簌簌。
“哎。”
苏萌烦恼的叹了口气。
她没再说什么，一跃至慕明光身边。
“苏……”
慕明光满腔话才起了个头，就见苏萌越过他，走到何莉的身边。
女子被放在墙壁一侧，靠着一根断裂的柱子，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见苏萌过来，勉强抬起头。
“何姐姐。”
苏萌与她打了个招呼，便看向蜷缩在女子身边，瘦弱的男孩。
“你是叫阿欣吗？”苏萌问道，“我听何姐姐是这样叫你的。”
突然被她询问，男孩很明显的愣了一会，才点点头。
“我从刚才起就听到了，你一直在说着什么……”苏萌回忆着，“像是，‘罪犯’、‘逃走的’……之类，是什么呢？”
慕明光颤声插话：“苏、苏萌！无人机，无人机过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他嘶声道，“妈的，还特么有坦克！”
“是什么？”苏萌只是专注的问着阿欣。
“是……”
小男孩低下头：“是、是——”
“是白鸥基地！”
何莉忽然道。
“白鸥基地的人，都是罪犯！”女子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们截杀了来尚台市救援的军队，抢了武器和物资，那是救了多少人的英雄啊！”
“呜……”
阿欣突然间哭了起来。
“我、我哥哥，”他啜泣着，“就是，救援队的……”
“苏萌，”慕明光插话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听不懂何莉等人的话，只觉这些人的发音虽然与中文有些相似，但似是而非，十分古怪。
慕明光心中惶惶然，又听到头顶无人机轰鸣，不由颤栗着：“我说，我们还是快点——”
“还有好多！”
阿欣忽然喊道：“我、我都记得，他们……是看守所里跑出来的！”
“杀人犯、重刑犯、纵火强-奸……”何莉补充道，“白鸥基地截杀救援队，拿了武器之后，就袭击了监狱，专门……咳咳咳，专门找这些罪犯当打手。”
“姐姐。”
阿欣忽然仰起头。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