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甄姐,然后电话我挂了,在用别人的电话费。”
“拜拜。”
路子星把手机按了,走到门口韩清昀的背后:“先生,手机还你。”
韩清昀转过身,接过手机:“你高二?”
“嗯。”
“这件事情过了,就好好读书,去考个大学听到没有?你爸爸是烈士,你不能这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孩又哭了。算了算了,人家父亲都过世了,母亲似乎状况也不好,没必要戳人心窝子。视线扫到护士装大婶,还有收银员护士装小妹都满脸激情地朝这里瞄。他对路子星说:“走。”
“哦。”子星低头抹泪,跟着他走出了药店。
运河江边,银杏飘落。韩清昀走了一段路,发现她还跟在自己后面,他停下脚步:“你我同路?”
“我……”路子星忐忑着,“我不认识这里的路,我想跟你去地铁。”
“我不去车站,我车在这里。”
“啊?对不起。”子星道歉。她本来想,他是个大学生应该是搭地铁出行的,所以想跟着他一起去车站。没有想到,对方已经自己有汽车了?
韩清昀决定再试她一试,晃着汽车钥匙:“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子星赶紧摇头:“我有学生卡,不用你送。”
韩清昀左手斜插在衣袋里,把她当未成年人谆谆教诲着:“这还差不多。陌生人的车子不能上,听见没有?”
路子星垂头:她昨晚就上了陌生人的车,所以才有那么一个危险的局面。
“我带你去地铁站。”他说。
两个人在银杏叶淡淡金黄的秋天道路上又走了一会儿,路子星看见了车站标志,说:“地铁口到了,我要回家了。”
“慢着。”韩清昀喊住她。
“什么事情?”
“这是一张学习卡。”韩清昀递给她一张蓝色的磁卡,“你登陆这个网站,里面有五百元学时费。你要考大学说不定有用。”智商不够用,就多读点书吧。
“五百元?”子星说,“我不能拿你的钱。”
“这不是钱,这是学时费没法提现。”韩清昀拉过她的手,拍到她的手心里,问,“你读哪个高中?”
“晋江艺中。”
“艺术高中?”韩清昀蹙了蹙眉尖:艺术高中对文化课要求不高,这姑娘明显用不上那些课程。
子星攥着卡问他:“先生,我能问你要个联系方式,还你钱吗?”
韩清昀说:“你不要还了。我很忙的,没这个时间来跟你拉扯。”他按开手机,“我把你的电话录音删除了。”
“谢谢……”
韩清昀扬长而去。
路子星看着他的背影,怔了半日。把磁卡塞到自己的笔袋里,又摸到了那盒“事后药”,她用不上,就躲到暗处把药丢了。
她的妈妈名叫崔西子,是彤市人。
妈妈跟爸爸路岩从小青梅竹马,初中就在一起了。后来分分合合也始终相恋。爸爸从特种部队退下来之后,就进入缉毒公安系统工作,妈妈跟着一起住在云南某处。爸爸在追击某个特大贩毒团伙时不幸牺牲。这些年,妈妈始终不能接受丈夫已经离世的这个现实。
去年,崔西子离开云南伤心地,回到了彤市,用外婆留下的一间商业街门面房,开了个鲜花店。
子星则经过了一番抗争,于今年八月底告别奶奶顾素言,在爸爸战友的帮助下转学来到了彤市。
此刻天色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