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在教戚施十天半个月，剩下的由他自己修炼，但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随便翻本书就做到了引气入体。他这么个半吊子就算去了，兴许还不如他自己看书修炼来得快，还不如偷个懒。

    迟槿背过身去，“东西都已经给你，有不懂的地方便让雀儿找我。”他顿了下，大约觉得自己之前语气或许有些冷硬，便稍稍放软声音道：“明日起，每日酉时，我会来藏书阁待到第二天天明，你若是觉得雀儿传讯不便，可直接来此寻我。”

    戚施恭敬道一声“多谢师兄”，便离开了。

    往后半个月，同迟槿预料的一样，都没再见着戚施。

    他一个人，白天时候在月阑珊中寻个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偶尔摸个鱼打个盹儿，晚上就在藏书阁待上一宿。顶层靠窗位置有一张一人用的矮榻，铺了鹅绒垫子，供他一人休息刚刚好。

    最初几天，他怕戚施过来找他，端了几天高冷仙人的架子，每晚或看看书，或打打坐，一点儿不敢懈怠。五六天过后，看戚施没点儿来找他的意思，便放开了。每晚都会在榻前矮桌上放几盘从后山摘来的灵果，再摆上几样从民间集市上买来的小吃，边吃边看话本儿。每晚少说摸半个时辰的鱼，然后才记起修炼的事，等到夜深了便熄灯睡觉，如此往复。

    这天，他靠在窗边看话本看到兴奋处，伸手往矮桌上摸，发现才买的糖炒栗子没了，便从储物袋里往外掏。栗子还是刚出炉时的温度，他掏时候没注意，生生被烫到了，直接把一大包用油纸包着的栗子甩到了窗户外头。他没顾上捡，花了三四分钟把精彩处看完，才想起那一包甩出去的栗子，便从窗户跳下去寻。

    窗下是平整的石子路，掉了那么大一包栗子本该很快就找到，可他四下看了两眼，怎么也找不到。正想是不是被他养的雀儿叼走了，便听到戚施站在一层窗户处，手里拎着捆栗子的草绳晃了晃，道：“师兄，这是你的吗？”

    他按住窗沿利落的跳到窗外，来到迟槿近侧，道：“方才红菱，就是你给我的传讯红雀，把它叼给我。我以为是小童给我的，拆开才发现不是，又重新系上了。心道是哪来的，师兄你就跳了下来。”

    迟槿：“……”

    他的高岭之花形象似乎……似乎被一包栗子打破了？

    戚施却似不觉，将一整包栗子递还给迟槿，“是你的么，师兄？”

    迟槿破罐子破摔的点了点头。

    谁知戚施却问：“敢问师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语气一本正经，“我闻其香气逼人，心知其绝非凡品，还望师兄不吝赐教。”

    迟槿：“……”

    他都不好意思说这只不过是一包糖炒栗子了，是凡品中的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