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点意外呢,岳人你竟会说出这种话。嘛,没办法的吧,就算你不放手,那位栗也小姐,也不会再主动向你靠近了呢。”
“……什么?”
“栗也小姐她啊,有点奇怪的病症,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按照你所说的,她不联系你,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岳人,她只是忘记你了,就像忘记了迹部一样。”
向日岳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只是一遍遍的回想着忍足侑士向他透露的讯息,然后疯狂搜索类似的病症:
——次日睡醒就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为什么?
——身体健康、智力正常,但永远记不住昨天发生的事、认识的人这是什么病?
——如果有人经常性失忆,该怎么医治?有治愈的可能吗?
向日岳人这样不厌其烦的匿名询问着,可他所能得到的仅有无聊的玩笑和懵懂的疑问。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提问的匿名君,你醒一醒。
我醒着。
——太夸张了吧,这样的话,活的一定很艰难吧哈哈。
不,韶子比傻笑的你活的轻松百倍。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没办法,治不好。
治不好韶子的医生都是废物!
向日岳人甩开鼠标,愤懑的仰躺到床上,他第n次的想到栗也韶,忽而觉得,独自陷入苦思痴恋中的自己,简直是个笨蛋。
“可恶!”
不要喜欢韶子了……
向日岳人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
可是,只是这样想想就已经很痛苦了,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不再喜欢呢?
去找韶子吧。
心底有个声音如此说道,然而他并没有去见已经忘记他的栗也韶的勇气,他只能一边打起精神训练,一边自虐般的任由日子在这样别扭的自我僵持中过去。
直到栗也韶穿着冰帝学园的校服出现在网球部门口,她没骨头似的倚着小道边的樱花树,毫无姿态可言。
可今天的天气太好了,金色的阳光透过八重樱的花瓣间隙零碎的落在她身上,春日的微风拂过她的裙摆,所有望着她的人,说不出是被什么蛊惑,觉得她美好的不得了。
向日岳人几乎是在栗也韶走过来的第一秒就发现了她,可栗也韶的视线却径直从他身上扫过,与迹部景吾的目光撞在一起。
“迹部景吾?”
栗也韶离开了那棵樱花树,却又靠在了网球部的护网上,她打量着众多少年中气势惊人的紫灰发少年,挑眉轻笑,“呐,没错吧,你就是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眼角的泪痣,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十五岁、尚且稚嫩却已貌美惊人的栗也韶。
迹部景吾默默的梳理了一下时间线,这个时候,他应该刚跟栗也家订下婚约没多久,栗也韶是一个月前回的日本,他在栗也家为她举办的接风宴上对她一见钟情。
说来好笑,年少张扬的迹部景吾,骄傲满身,却免不了俗套的对一个陌生少女动心。
他从十五岁到三十岁,用了整整十五年,依旧没能让栗也韶记住他的名字,承认他们之间有爱情,还与她闹的那样难堪。
如今,他们还未纠缠不清,他们之间,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是的,他是迹部景吾,但不是真正的十五岁的迹部景吾,而是在三十岁、重生而来的迹部景吾。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