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早上便已经稍稍收住势头的雪在此刻又像是被一阵风从天边刮了回来,纷纷扬扬的雪片骄做地占据了大部分视野,只给这片寂静而肃穆的墓园些许狭窄的空间。
罗茜为了躲避雪花直直拍打脸颊,只得稍稍低着头,随着杰森走向墓园深处。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杰森棕色的马J靴以及被雪水打湿的牛仔裤裤脚,她有些机械地跟随着这双脚向前走去,鞋底与积雪摩擦的声音,以及小雪簌簌敲打树枝的声音,安静而又喧闹,就像她普经的童年生活一-般,在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幸的,但因为有了娜塔莉亚的存在,却又快活而肆意。
她开始忍不住在想,杰森是不是也跟曾经的自己-样,跟随着娜塔莉亚住在贫民窟,娜塔莉亚会给每一个被他揍过的邻家孩子道歉,也会在酒鬼姨夫的拳脚下将他护在自己的怀中,偶尔下班之后,会在贫民窝街口的那家花店买上几株风信子,插在餐桌的透明花瓶里,那一瞬间,这个晦暗的屋子也会因为这-扶亮丽的蓝紫色而变得生机勃勃。
一直到一只乌鸦怪叫了一声,从松林之中拍打着翅膀飞出,才将她从想象唤回了现实。
杰森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了脚步,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他扭过头,微微垂眸,看着罗茜,说:“你.认识她?
罗茜的手在羽绒服的袖管里捏得紧紧的,她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看向那座墓碑。
慕碑上已经覆盖了--层厚厚的雪,杰森将雪轻轻拂下,而罗茜视线随着那些被拍落的积雪向下,便看见了那张曾经在杰森的床头抽屉见过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有着跟罗齿一样的金色头发,同样的面部轮廓,同样的五官,甚至连笑着的时候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模-样的,并且,她跟娜塔莉亚一样,在罗茜的眼前只剩下了一块冰冷冷的墓碑。
杰森半蹲下身,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用手轻轻碰了碰墓碑上刻下的那一串英文:娜塔莉亚海伍德。
“”罗茜想了想,开口,“算认识,也不算认识。
杰森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说出这么一句自相矛盾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我知道,在曾经埃利奥特家族举办的慈善拍卖会上,有一个并不起眼的拍品,它是-条劣质的钻石项链,奇怪的是,作为哥谭望族的托马斯埃利奥特以及布鲁斯韦恩却互相竞拍,将这条项链顶上了天价,最终由布鲁斯韦恩拍下,而现在,那条项链他顿了顿,扭头看向罗茜,“在你那里。
罗茜直视着他的眼睛,脑内的回忆飞快地回溯至几个月前的哥覃市拍卖会。
那是她第一次去哥谭市,被玛瑟斯太太带着参加了哥谭市望族埃利奧特家族举办的慈善拍卖会,用次拍卖会上她看见了一条曾经属F娜塔莉亚的项链,最后是由布鲁斯韦恩拍下,送给了她。
而之后,她为了向布鲁斯韦恩道谢,亲自开车去了哥谭市,结果车刚开到哥谭市就遭遇了暴徒抢,而也是这一次遭遇抢劫,她除了被迫经历了一次脑/浆洗车之外,还认识了哥谭著名的极端英雄,I头罩。
“所以,她是”.罗茜开口,还未等她说完,杰森便缓缓站直了身,又看向墓碑上女人的照片,说道:“她是我的母亲。
罗茜的眼睛微微睁大。
“那条项链,曾经是我的母亲娜塔莉亚海伍德的物品,她在年轻的时候将这条项链以及她其他的一些首饰卖掉,只是为了换取足够的钱让我活下去。我从小跟父母分离,在好不容易与她团聚之后,也给她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她在一场爆/炸中灰飞烟灭,而原来的杰森托德也不复存在。”杰森说。
他在说着自己与父母的经历时,语气平淡,像是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