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郡王一点不敢恼,只是不疾不徐的说:“母亲最知道的,内务府那些人,连宫里不受宠的主子,他们都敢摆布一二,何况别人,这一回袁太妃出了那样的事,难保就有人狗眼看人低,办景王府的差事的时候敷衍塞责,儿子刚好就填了那馅儿。”
徐淑妃皱眉:“你果真没有插手?”
齐郡王道:“就像母亲说的,我做什么去办这样的事呢?就是王妃在这里,我也敢说,我与王妃夫妻一体同心,这事与王妃也没有关系。王妃向来识大体,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齐郡王妃坐在一边,转头看着齐郡王。这事儿徐淑妃没骂她,也没她辩驳的机会,此时听齐郡王这样一说,自然心中感动的很。
这样一说,徐淑妃跟儿子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内务府若是敷衍,随意挑的人,挑到一个齐郡王府有干的人还有可能,两个都是,尤其有一个还是齐郡王的奶妈妈的家里人,这就有点蹊跷了,这就是有意栽赃啊!
齐郡王恼道:“这鬼弄到我头上来了!”
白白叫他得罪小皇叔!
这子嗣的事,在谁家不是大事?何况小皇叔这回又是景王妃有孕,养下来就是嫡子嫡女,又比旁的更着紧一层了。
徐淑妃却叹道:“这哑巴亏只怕不吃也得吃了,这种事,除了我这亲娘肯信你,别人怎么信?”
齐郡王虽然不得不吃这一回哑巴亏,但这亏也不能吃的一点儿表示也没有,正好九月初五是颜侧妃生的齐郡王庶长子的生辰,齐郡王妃跟齐郡王商议:“不如趁着这孩子的生辰,办热闹一些,我亲自去请景王妃,好生解说一回,虽不敢让人家不怪罪咱们,总要有点诚意才好。”
齐郡王想了一想,也觉得这样好,颜侧妃这孩子是得了方家的恩的,从这里说话更好说,便道:“这也好,就是要累了你了。”
齐郡王妃含情脉脉的道:“这有什么累的,你我夫妻一体,我办这些事,本就是应该的。”
齐郡王在外头忙了这么久回来,就遇到这样的糟心事,一肚子的火气,不过王妃解语,火气也就消了大半了,夫妻两个说了半夜私房话,齐郡王妃第二日不由的容光焕发了。
齐郡王妃把齐郡王这一回从山东带回来的箱子里的东西拣了一回,拣出来一份儿厚厚的礼,几乎都是给女人和孩子使的东西,叫人装了几个大锦盒,另外加了几盒子新奇果品,就给景王府递了帖子,亲自去请景王妃了。
倒也不觉得委屈了。
方婉见了齐郡王妃的帖子,并没有当回事,萧重朝着内务府发飙的事,方婉知道了也觉得齐郡王府不地道,这位郡王简直扶不起来,专爱在背后算计人,只是没想到齐郡王妃是亲自来的,方婉倒是怔了一下。
她是婶娘的身份,就没有迎出去,只叫府里管事嬷嬷在二门上迎了进来,她只走到正房廊下,齐郡王妃进了院子看见,连忙紧走几步,上了阶梯,扶了方婉:“怎么敢当婶娘迎呢,越发劳动着了。”
方婉是年轻,可如今面对这些,都是小辈,她还得一股子老祖宗范儿,拍拍齐郡王妃的手,笑道:“这也算不上劳动。”
进去里头次间坐了,上了茶,齐郡王妃说了两句闲话,才把来意跟方婉说了:“是孩子生辰,原是不敢劳动婶娘的,只这孩子是得了婶娘的福气才平安落地的,才想着请婶娘去走一走,且这天正好凉快了,我们园子里菊花也开的好,婶娘过去散散,就是我们的孝心了。”
方婉何等伶俐人物,听她拿那孩子来说事儿,心里就明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