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这种查事儿的方式也是非常上位者的, 不纠缠细节, 也不单查一个人, 这是统观全局的眼光, 方婉想了想,觉得这说法不错。
齐郡王既然没有足够的本事在内务府一手遮天, 敢叫人弄萧重的鬼,那不管内务府里头有多少可能, 多少盘根错节的关系, 后面都应该有别的人的影子。
不过, 敢拿齐郡王当枪使来弄萧重, 不可能是一般人。
萧重若无其事的道:“我安排了人去盯着老五了。”
方婉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那么齐郡王家大哥儿的生辰宴, 我还是不去了。”
既然有人要搅混京城里这潭水, 她也跟着进去搅一搅, 看看那人还能不能看清楚。
方婉虽然没有去齐郡王府, 但提前一天打发人去送了礼, 绿梅带着四个媳妇去送礼,齐郡王妃还亲自叫了她到了跟前说话, 还赏了一盏茶给她, 回来禀了方婉,方婉就知道齐郡王妃明白了她的意思。
眼看秋风渐起,一日凉似一日, 方婉越发不出门了, 进了十一月, 下了第一场雪,就想出门都出不去了,萧重好像真的要把这一年闲着过完似的,也不出门,就在家里管着她。
院子里抬进来四盆腊梅,都比萧重还高些,萧重出去赏了一回,就叫人开了窗子,让方婉坐在屋里看,好像还怕风吹着了她似的,看了一刻钟就吩咐关窗子,不过在堂屋里放了一盆半人高的红梅。
方婉自从有孕之后,屋里就不叫熏香了,如今有这梅花香气在屋里,倒比熏香的味道还浓烈些,方婉看了半日,还叫人抬了出去。
两人就在屋里蹲着烤栗子吃,方婉如今补的一张瓜子脸都有点圆了起来,白里透红,饱满滋润极了的样子,内务府来的嬷嬷经过萧重的整治之后,老实了许多,不敢饿着方婉,只是总劝她出去走走,这会儿下了雪,又怕出去吹了风,就在这屋里转圈儿,看得人头晕。
萧重剥了个栗子塞给她吃,跟她随意的聊聊最近的琐事,方婉发现,萧重最近虽然在家里管着她,消息却灵通的很,甚至连齐郡王府里打发了一个管事这样的事都知道,方婉抱着她的手炉,走一会儿停下来坐在他身边:“齐郡王府的事你怎么又知道了。”
“这些事,只看想不想去做罢了,真要想知道,也不难。”萧重也把手盖到她抱着的手炉上去,两人的手指不知不觉就缠成了一块儿。
在他和方婉进京的路上,方婉就要他收服容十二,当时他只以为方婉认为他是王爷,办差事消息灵通才好,是以他想的并不多,只为方婉为他着想而满心里只觉舒畅,可这个时候他回过头去看,才看到方婉从那个时候起,就一心在为他布局。
在她还根本不想嫁给他的时候,但至少在那个时候,她就一直认为萧重面临着一个大危机,必须早做准备,以策万全。
如今看起来,不知道该说方婉是未卜先知还是直觉惊人呢?
萧重以前实心办差,不太理别的事,而且因为母亲在深宫的缘故,他基本算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外头,向来没有费心去安排,横竖没有人敢亏着他,可现在他发现了。
他有了妻子,很快还会有孩子,再像以前那样可不一样,内务府的事萧重如此震怒,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自己,前头那么多王爷,有皇兄皇弟也有皇子的女眷有孕,内务府就算有搞鬼的,都没搞的这么明目张胆的,这就是他的错!
萧重震怒了之后,看着好像平静了,尤其是在方婉跟前,还是有说有笑的样子,但他已经想了很久了。
他总不能再等下一次,或许是有人欺负到了他的孩子的头上,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