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四周全是铁索围栏,看不到蓝天,闻到的都是潮湿腐朽的味道。
肖甜心提着一个大袋子,背后还背了一个双肩包,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他。
长椅经过岁月磨蚀,是乌黑的色泽,木纹几乎被磨没有了,辨不出是什么木材。长椅很长,他就站在长椅的另一边。
他站姿挺拔,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样子,那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就是她昨晚脑海里曾出现过的样子。
他动了动,问:“用过早餐了吗?”
肖甜心站了起来,走向他,乖乖巧巧地答:“用过了。醒来得早,也就提前一点过来了。是你早到。现在才十点零五分。”其实是她失眠了,一整个晚上,几乎没睡。当睡眼朦胧时,徘徊在她身旁的总是他的身影。
他依旧戴着白色的口罩。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瞧见他一双清澈见底的乌黑眼睛。他的目光清浅,又温柔,黑湛湛的,会教人沉沦。
“等待女孩子,应该提前一点的。”慕骄阳举起手揉了把她的发,说:“待会我请你吃午餐。”
俩人肩并肩往里面走。
这里是监狱。
被囚禁的犯人见到有生人来,十分激动,全部涌到了铁门边。
见到是个俏生生的女孩子,就更加激动了,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下流。
“啊!我闻到你下/面的味道!”一个罪犯猛地撞击铁门边,伸出手来抓她。
慕骄阳动作奇快,一把扯过她,挡在她身前,一个反手擒住犯人的手,“啪”的一声,将犯人的手腕拧脱臼。
监狱里传来极为痛苦的鬼哭狼嚎声。
肖甜心冷笑了一声,说:“一个xing无能奸/杀犯,能闻得出什么味道?!”
慕骄阳回眸看她,她头顶上悬着一盏泛出白光的灯,白亮的光打在她脸上,那对大眼睛异常的明亮,明明唇边是甜美可人的笑容,可眼底的笑意却冷,衬着她精致小巧的五官,此时却有一种冷艳的美。
她站在这灰蒙蒙的牢房里,却是所有光亮的中心。
她,就是光明。
慕骄阳低笑了一声。是他小看她了。
“他的心理画像,确实就是个xing无能。”慕骄阳说,斜了一眼还在鬼哭的犯人,犯人的牢房里,墙上挂有一张不知名女人的海报,刚才慕骄阳与她经过时,就看见他一直在拿铅笔戳墙上的女人,位置分别是xiong部和下ti,就像他拿着的不是一支铅笔,而是一把刀。
著名的犯罪心理学家曾经说过,所有的犯罪行为在本质上都和性有关,即便作案过程中没有对受害人进行性/侵/犯也是如此。
“弗洛伊德曾说过,xing冲动是人类一切行为,最原始的驱动力。”慕骄阳说:“尤其是在犯罪世界里,性/犯罪占百分之九十以上。他在幻想,拿刀不断刺受害人。以刀刺,本身就是一种xing行为。铅笔,就是刀。”
“是。”肖甜心乖乖巧巧地答。又说:“他只幻想用刀刺,而不是直接做,多多少少有身体缺憾或是xing无能。”
俩人在一群犯人的嘶吼和鬼哭狼嚎中,淡淡地进行着学术讨论。当他们说出这番话,所有的犯人都被镇住了,像见了鬼一样,全缩到了牢房的最里处。
那群魔鬼躲在阴暗里,偷偷摸摸地拿鬼祟的眼睛看他俩。
他们知道,这两个不是一般人。
突然,外面的那道铁门再度被打开,外头的阳光刺了进来,一个狱警举起铁棍狠狠地砸了一下铁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