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想出三盏换一式的法子,无非是想多学着点东西。我们的女儿不是寻常的小娘子,你不能拿了一般的孩子来对她。我跟盼盼说好了,往后她回丞相府上课,跟着府里的孩子读书识字。”
“不用,我能教她。”丁氏想都没想地拒绝,曹操却肯定地道:“你教不了她,你得认。”
丁氏被一堵,“我怎么教不了她,盼盼现在有什么不好的?”
“不是盼盼有什么不好,盼盼虽然还小,她却不像她那样年纪的孩子,留在你的身边,你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东西,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想出三盏换一式的法子来,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事实摆在眼前,曹操就是要丁氏认清了。
“盼盼知道她自己要什么,她为不让你提心,不让你负罪,她自己想办法解决。但是,比起鱼龙混杂的教授,难道丞相府的先生全心全意的教盼盼,不好吗?”曹操继续地问,丁氏此时忍不住落下了泪,“这一切都是因为,因为你。”
曹操上前想要搂过丁氏安抚她,丁氏根本不让他碰,怼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现,盼盼她不用那么辛苦。我知道,盼盼那么努力都是为了我,为了我。”
母女之间,丁氏与曹盼相依为命,曹盼那点心思,丁氏都不用她说就一清二楚。
曹操道:“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我只想让你们回丞相府,我有什么错?”
“我说了我不会回去,从我走出丞相府的那一刻开始,就算我死,我也绝不会回去。曹阿瞒,你我夫妻的情份已尽。”丁氏冷声地揭露她的心志,曹操看着丁氏,“我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会让人来接盼盼。”
丢下这一句,曹操转身离去,他也是有自尊的人,对于丁氏的执着,并不等于说他就能不断地接受丁氏的拒绝。
曹操离去,丁氏抹去了眼泪,不想让人看出来她哭过,这才转身往曹盼的屋里走去。
曹盼正趴在桌上想着什么,一看丁氏进来,曹盼高高兴兴地迎了上去,“阿娘!”
丁氏应了一声,伸手摸摸曹盼的头,“我听你父亲说,你答应了从明天开始进丞相府上课?”
“是他要求的。我拜了荀令君为师,这就这样,我才答应回丞相府上课的。”曹盼小声地与丁氏说了一句,丁氏面露惊色,“荀令君怎么会答应?”
“我求的荀令君啊,撒娇耍赖,反正荀令君已经答应了。不过荀令君说了这件事不能叫外人知道,他也答应了不会让别人知道!”曹盼没忘荀令君的要求,提醒了丁氏,千万别传出去。
丁氏一想道:“也是,荀令君者,王佐之才也,多少人盼能入其门,至今未闻其有徒,要是你被他收为弟子的消息传了出去,于你也不太好!”
所以说,同为父母,曹操与丁氏两个人的想法并不一样,曹操很希望自己的儿女名声大噪,最好天下皆知;丁氏想的却是曹盼的健康安乐,名声那些东西比起人的平安来,什么都不如。
“荀令君,真君子也!”曹盼摇头晃脑地说,“要不是荀令君,真要被他算计到了。”
同样也甚是恼怒曹操的丁氏,这会儿就不计较曹盼用的那个代词。
“我的红雨酿,被人砸了好多。”曹盼这会儿才来得及心疼她的红雨酿,丁氏道:“既是他让人砸的,叫他给你赔。”
“他说了赔,说是让人教我东西赔我。我想了想,还是让他赔我酒吧。我进了丞相府,再想学他身边那些人的本事不难,砸了我的酒就让他赔我酒,一倍的酒。”曹盼脑子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