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人家心中明白,此刻万提不得“议亲”两字,便只能改口说:
“你跟你二妹妹考得好的名次,咱们徐侯府脸上也有关。将来祖母出门做了应酬,也能跟那些个太太奶奶们炫耀。”
央央只说:“我知道了。”
到了皇后芳诞那日,央央不仅进宫去了,且还打扮得精精神神。
只是到底病了数月,如今虽然大好了,却没有好得彻底,脸色尚有些苍白。
皇后特意召央央到跟前去,拉着她手笑说:“这才数月不见,徐家的大姑娘都出落得这样标致了。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徐大姑娘今年十三了吧?”
徐老夫人忙起身回话:“娘娘,正是呢。”
皇后目光在央央面上转了几圈,让央央坐回去,她则说:“你们几个也不必拘在这里,都出去玩儿吧。吟诗作对也好,骑马射箭也好,那些男孩子们能做的,你们也可以,去比试比试吧,不需要你们呆在这儿。”
得了准,诸贵女都起了身来。
“是。”
陛下登基,嬴氏做了皇后之后,大康朝的女子地位着实上升了不少。
以前只有男人们才可以出门念书,小姐们别说去书院读书了,就是请先生来家里教,还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辞呢。只略识些字罢了,教也只教些《女训》《女戒》这样的。
如今却不一样,不说这些勋贵之家的女孩们可以出门到专门的女院读书,就是各地那些市井百姓家的女孩子,只要肯勤奋刻苦,也有出头之日。
国库里有一部分银子,就是专门用来拨款到各地女子学堂,鼓励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读书的。
此事皇后极为重视,便是满朝文武皆颇多微词,谁也反抗不了。
那些朝中的谏臣,几乎是日日早朝参奏此事,但是陛下也无可奈何。
有人说皇后做得好,有人说皇后不好。不管好不好的,反正这近十年来,大康朝女子地位着实提升了。
虽还远比不得男子,但较从前却是好很多。
皇后有心办这事儿,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爱怎么说怎么说,不过就是怕女子书读得多了、见识多了,会影响他们的社会地位。怕的,都是些没本事的男人,有本事的男人,才不会在乎这些。
央央随诸位贵女一起吃了酒作了诗,忽而觉得没意思。
许是都知道她素日里与顾家的关系,这会儿便是明面上不说,私下也是个个避嫌的,生怕得罪皇后、得罪嬴家。
央央喝了几杯酒,胃里有些不舒服,趁人没在意,自己跑去湖边吹风。
徐蔓一直记着祖母的话,时刻看着姐姐。见央央离开了,徐蔓也托词离开。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这里的风吹不得,浸了水,湿气重。”徐蔓温柔劝着,“你若是不愿与她们一处呆着,咱们去祖母那里吧。”
央央才不要去。
“多喝了些酒,有些难受。没事的,我已经大好了。”
“那我陪你。”徐蔓无奈。
不远处,有爽朗的欢语声传来,央央姐妹转头看去,就见有七八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正朝这边走来。
皆是舞象之年,颜色各异,却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央央眼里没有旁人,只盯着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看。
那人衣着虽不是最华丽的,但容貌却是最为出众。端的气场强大,便是低调的一声不吭,只是偶然间抬一抬眉,也是将旁人一个个都比了下去。
仿佛意识到有人在看他一般,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