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跪伏床边,开门见山地说:“姐姐,我要去一趟瀚州,来跟你讲一声。”
寻常办事无此一举,容端雨问:“为何突然去瀚州?与灾民有关?”
容落云说:“我去擒贾炎息。”一顿,眼中俱是杀意,“贾炎息乃陈若吟表侄,现有两名高手保护。那两人官靴佩剑,俱戴面具。”
容端雨一声低呼,惊如撞树的兔子。“不可,不可!”她紧抓着容落云,朱唇不住颤抖,“太凶险了,他们是,是……”
容落云点头:“没错,是。”起身拥住对方,“姐姐,他们只来了两人,机会难得,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
容端雨死死抱着他:“你若出事怎么办?!”
他异常冷静:“杀不了他们,我会想办法脱身。”他去意如磐石,却也并非意气用事,“倘若我三日未归,通知大哥去瀚州寻我。”
一切交代好,他再不耽搁,后退几步离开房间。
容落云急吼吼地下楼,于末阶撞了个姑娘,定睛一瞧,又是“心肝宝萝”。他温声道歉,走了,行至门口想起什么,顿住脚步说道:“白果玉兰双面花,你快有新扇子用了。”
宝萝一头雾水,那碧青身影却已走得干净。
容落云纵马出城,昨夜大雨,林间山路泥泞未干,只得驰骋于官路。他剑作马鞭口作哨,顶着晴日一路向北去了。
此时千机堂竹园中,角落盛开一丛小花。
杜铮忙上忙下,蓄好了热水,备好了衣衫,在小厨里炖着浓油赤酱的蹄膀。正给主子刷洗足靴,闻床榻上一声咕哝。
“少爷,醒啦?”他轻轻问。
霍临风卷着被子一滚,翻覆几遭气得蹬床,怎的心中猛突?!罢了,索性起床梳洗,浸泡热水中不禁一喟,六百里的风尘冷雨总算濯去了。
杜铮伺候着:“少爷,瀚州之行没遇高手罢?我瞧你头发都没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