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压宝其身,甘为雪花银折腰……刁玉良面上羞愧,再不敢偏颇,切齿消磨了数百招。半柱香后,刁玉良把枪一收:“闯完三道门记得缝补衣裳。”
阮倪的白衣、邹林的玄袍,前襟后摆皆破开数道口子,霍临风打量自身,发现手臂处中招。刁玉良开启第一道子门,与此同时,陆准蹬墙跃下,落在门内。
他笑得如沐春风,端着旧说词:“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
声落、身旋、刀动,快如瞬息,霍临风之前见识过,这位小财神的招式快到看不出兵器。阮倪率先迎上,银钩对弯刀,两名俊美少年纠杀缠斗。
陆准心肝乱颤,四关,若是他赢了,不利于对方占优,若是他放水,二哥定怪他徇私……好生错杂。可到底还是二哥重要,他再不留情,弯刀砍伤阮倪的左肩。
霍临风早已迫不及待,当日藏匿树间未交手,眼下他便为二十骁卫算算账。他纵身,剑不出鞘,倾五分内力却用十成猛劲儿。
肩踵相撞的一瞬间,陆准痛哼,快招叫狠力破开。霍临风拳拳到肉,又化无形虚空为厉掌,将陆准击飞十步开外。
陆准哼喘难安,不可置信地看着霍临风。
霍临风负手,扮出一丝愧意:“在下有失分寸,宫主包涵。”
他径自去开第二道子门,虚关着,中央一条窄窄的缝隙。由窄向宽,远处玉立的身影露出来,执剑,亦负手,萦着沉静风雅。
容落云的眼皮很薄,垂抬之间眨落点点灵动,继而一瞥,好似淌过清凉溪水。“阮郎还在流血,要不要紧?”他开口一问。
同样的“阮郎”,容落云唤出却别无亲昵,冽得很,淡得很。
阮倪面上无光,未多言,迈出领教。容落云亦非真心怜人,旋即出剑,倘若陆准只是快,那他则是恨如切齿的快。
霍临风静观察觉,容落云有一股气在,杀气。无论和谁对垒都有誓要其命的劲头,跟谁过招都像在报血海深仇。
阮倪势弱,邹林接招。容落云翩然一顿,眉眼本冷冽,此刻又酿起一股骄矜:“别与我用水磨工夫,那儿还等着一个。”
霍临风一旁观战,未待反应,容落云的眼睛已朝他觑来……仿佛他擎等着一般。“呃,”他解释说,“我不急。”
容落云震袖出招,目光收回前道:“我急。”
霍临风微怔,看来容落云要试他的剑法。此时邹林挥鞭,真气笼罩下鞭身轻颤,其进退步伐之诡异,来去身姿之奇幻,叫霍临风吃了一惊。
醉蛇饮冰,长鞭缠住容落云的长剑,直蔓延到小臂。容落云好比惊了毛的山猫,乍然发怒,竟一把将长鞭攥住。鞭上钩刺密布,无异于空手夺刃,卷着,绷着,手掌自虎口处割破渗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邹林哪还使的出绝招,节节败退,险些被打回上一道门去。
容落云毫无停缓,剑指霍临风:“杜仲?”
霍临风应道:“是。”
容落云轻抬下巴:“拔剑。”
刷啦一声,霍临风拔出决明剑,前两日的酣战实在无趣,眼下才配叫争锋。双剑齐出,二人如双龙凫斗,在这一方天地恣意遨游。无一招花架子,招招击落实处,剑剑直指命门。
容落云一晃,擦过霍临风的心口,令其呼吸顿收。稍停,侧着脸,他等不及挑衅:“你那天雷勾动地火的绝招叫什么?”
——叫定北惊风。
霍临风断不可言,不答反问:“宫主要试么?”
容落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