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除了他,计荀还从未见过。
计荀朝云霜走了几步,他似乎才沐浴过,尾发微湿,松松散散垂在他的绛紫长袍之上。
靠近的时候,微带了一丝水汽。
云霜心头一跳,极力忍住了想要退后闪躲的念头,目光尽量平静地望着他。
目光交缠着,计荀走近了,近到彼此之间只有半臂的距离。
“挽风,”计荀眸光温柔流转,声音低低的,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你当知,无极道功夫玄奥,仅凭你一人是无法将衍天道研习透彻的。日后,我们之间相处的日子还很长。到底也算是有患难之情,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顿了顿,他的目光在云霜脸上逡巡了一圈,微笑缓声道:“你看,都出了四象镜这么久了,你怎还戴着面具见我?”
听他提起面具,云霜的心又突地一跳。
他们此刻距离如此近,若是计荀突然出手掀开,他应该很难躲开。
云霜握剑的手微微用力,尽量平静地望着他:“在四象镜第三日之时,我寻到了另一只蝠母。当时不小心被飞蝠的酸液喷到脸上,又未及时处理,此时,溃烂了不少地方,甚是丑陋。我怕摘掉面具,反倒让道主受惊。”
这个理由他想了许久,甚至也不怕计荀去查。
他当时学了计荀寻找蝠母的法子,确实找到了另外一只,甚至因为体力不济,也差点被酸液溅到,但这些到了现在,只成了保护自己的完美借口。
他想着如此说了,计荀应会知难而退,怎知他眉头一皱,竟忽然伸手过来掀他面具:“让我看看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