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纪修杰没反映过来,纪言索性就跟他明说了。
“混账!”嘴巴先于脑袋,纪修杰暴躁的怒吼出声。
“混账不混账也和你没关系!”
纪言吐了吐舌头,迅速回击。
纪修杰:……
他怎么会有胆敢忤逆自己的儿子??
神奇的,君临一方的纪修杰不知道该怎么接下面的话。
指着纪言,你你你你你的你了半天。
“六儿,你是认真的吗?”姜华声音微颤,放下了手中的墨石,看向纪言。
“嗯,我喜欢他。”
看着姜华,纪言的目光终于多了几分认真。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纪修杰烦躁的将手中的笔扔到桌上,刚刚批阅到一半的奏折瞬间作废。
“怎么就不行了!”纪言瞪大眼睛,反驳回去。
“你是老子的儿子!”纪修杰的火爆脾气也上来了。
“哦。”纪言淡漠,“那就断绝父子关系吧!”
重达千斤的一句话,就被纪言这么轻飘飘的说出。
可纪修杰却被这句话堵回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十多年前,他也曾对小小的纪言说过同样的话。
良久,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语气带着一丝商量和懊恼,“罢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多谢父皇!”纪言跪在地上,向纪修杰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便起身回家,仿佛这里的两位老人不是他的至亲。
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儿子,姜华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要是当初我们没有做那场戏,是不是两个孩子就不会这样了?”
纪修杰轻抚姜华的脊背,声音柔软如水,完全不似之前对纪言的怒吼,“孩子都大了,自然是有自己的活法。”
而他们选择的路,终究是要他们自己去走完。
想当初,为了安抚掌握十万军权风头正盛的顾与臣,纪修杰就已经把两个孩子伤害了一回。
他知道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过多的干涉他们的生活。
很快,纪言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看到杜春雨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忙活着,纪言只觉得无比满足,心里有一个地方被贴熨的暖呼呼的。
这样可真好。
杜春雨似有所感,将目光从炉灶中移开。
看到慢腾腾挪着步子的纪言,忍不住叫了一句,“行止,快点!”
这可是他第一次做酥油饼,也不知道合不合纪言的口味。
闻着填满了整个小厨房的香气,应该能好吃吧?!
杜春雨暗搓搓的盯着盘中黄中发黑的厚厚的小饼,想让纪言当第一个吃饼的人。
纪言听话的加快了步子,走到炉边拿起一个卖相十分不堪、可以勉强称之为饼的东西。
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将饼塞到口中。
“哇!谁家的小娘子这么贤惠!竟然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还没等口中的饼咽下去,纪言就夸张的胡乱叫着。
杜春雨:……
随即拿起了第二张饼,学着纪言的样子将整张饼都塞到嘴巴里。
还没等咀嚼,杜春雨整张脸上所有的五官都抽抽到一起,将辛苦做好的酥油饼吐出来。
“别吃了。”
皱着眉头,想让纪言也吐出来。
没有半分香气,入口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