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风刮起无数尘土,落到了横卧在废墟中的尸体表面,除了没有浸在血里的部分,其余的又继续旋转着被卷上天空,肆意飘扬。
谢浩然将一颗头颅踢过来,“骨碌碌”滚到维恩脚下。他走过来的速度不算快,受伤的维恩却无能为力,连站直身子转身逃走都做不到。
那一拳重创了身体。受伤的不仅是左臂,还有腰部的肌肉,以及右腿……这样的伤势说重不重,但绝对不能算轻。以维恩的实力和状态,至少需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才能逐渐恢复。
玛拉呆呆站在原地。谢浩然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玛拉感觉死亡从未像现在这样近过。
所有的十字军都死了。
三千多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玛拉根本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在如此短的时间,整个斯科恩拉索教堂废墟内外,到处都是身穿蓝白色制服与银色盔甲的尸体。他们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半埋在土里,更多的是残缺不全,身体变成了互不相连的几个零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死者身上的伤痕切口平直光滑,就像提前在那里划过痕迹线,由最高明的外科医生操刀完成。
上帝会救我吗?
玛拉脑子里全是否定的回答。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面对死亡的恐惧与无奈。就像面对一头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把你当做食物,你却无法逃跑,除了眼睁睁看着獠牙落到自己身上,什么也不能做。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小女孩被熊抓住,已经被啃去部分身体,濒死的时候,小女孩用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用最后的力气说:“妈妈,熊在吃我。”
玛拉连正眼去看谢浩然的勇气都没有。苦修女的冷漠与凶悍,已经随着无数具尸体温度缓缓冷却在风中飘飞。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思维转换。就像坚固的堤坝,崩溃时刻,也许不需要专家预计中以“吨”为单位的烈性炸药,只需要一只蚂蚁,在关键位置钻出一条细小的空洞,就足够了。
谢浩然径直走到维恩面前,居高临下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年轻主教:“感觉怎么样?”
维恩虽然同样恐惧,坚定的信念却让他的思维没有崩溃:“上帝不会宽恕你的。”
“我也不会宽恕他。我会杀了他。”谢浩然的声音平淡:“不过在此之前,我更关心石化药剂。”
维恩有些动容:“……你不想杀我?”
谢浩然用另外一种方式作为回答:“我给你三天时间,找到用石化药剂对付我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教廷才掌握着石化药剂的制造配方。而且这种药剂成本昂贵,即便是效果最弱的第一等级药剂,制造成本也高达上千万美元。
简而言之,就算药剂配方因为某种缘故落到了无关者手里,制出成品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维恩几乎着挣扎着发出声音:“我……我不会帮你……我……我要把你……”
“你毫无选择。”谢浩然打断了他的话,弯下腰,带着笑容的面孔就像魔鬼:“三天以后,我会继续袭击下一个目标。你们教廷真有钱,居然建造了那么多的教堂。别说是区区三千名十字军,就算是三万人都死了,你们同样有办法摆平。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赌一把,看看是你们的人多、钱多、力量大?还是我能把你真正杀到害怕。”
不等维恩回答,谢浩然继续抛出令他感到更加惊恐的消息:“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比较容易沟通的家伙,没想到你也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你得为自己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