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萌明面上答应霄哥不多关注他的家人,转天就去一个个了解他们的现状。
霄哥只有一个儿子,与老婆一起,都已经是退休人员,现在一个报班学戏曲,一个给社区帮忙,老年生活平淡而充实。
孙子孙女出生较晚,大的三十出头,高校副教授,小的还在读博。
纪萌绕了一圈,暗暗观察,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情况,感到放心。至于那些日常的烦恼,不大不小的麻烦,就不该他管了。
最后一站是霄哥孙子工作的学校,纪萌在办公楼外看了一阵子,离开时发现旁边一棵树下,一只毛还没长齐的雏鸟掉出了鸟巢,正微弱地叫唤。
亲鸟不在,纪萌飞过去,把雏鸟叼回树上的鸟窝,鸟窝正对着一间办公室的窗户,里面有对话传出来。
一男一女在商量整人大计,男的四十来岁,女的很年轻,纪萌听了一会儿,知道了他们是师生关系。
“孙教授,那个推荐名额你早说了是我的,严教授给他的学生抢去,你得帮我抢回来。”
“小周你放心,等你的帖子放出去,说严辞对你动手动脚,舆论起来,我就会找人接着炒他侵吞项目资金、学术造假的黑料。到时一有人查,他和他的学生都不会好过,名额又是你的了。就算最后查清楚那些证据都站不住脚,他名声也补不回去了,你也在国外了,大不了发个可怜点的道歉,说误会了,别人自然会往有利你的方向想,不会有损失。”
纪萌凑巧听到他们要诬陷他人,本就愤懑,发现他们针对的目标正是霄哥的孙子严辞,怒火彻底烧了起来。
他耐住性子继续观察,怕信息不全误伤好人,结果越听越气,都不需要别的佐证了,办公室里的两人在学校商量编造谣言、恶性竞争的细节一点都不心虚!
这个姓孙的,和严辞同为副教授,嫉妒严辞比他年轻,比他更受重视,更能出成果,就要用肮脏手段。那个小周则又坏又蠢,用钱向孙教授买名额不成,还要与对方同流合污,拿自己的名誉玷污别人的名誉。
纪萌两颊一鼓一鼓,气成个毛球。
巢中的雏鸟对他叫了两声,纪萌放下张开的翅膀,收拢暴起的气势,低头轻柔地蹭蹭小鸟。安抚好小家伙,他再抬头,看到一起出办公室的两人,眼神骤然化作一双利刃。
校内停车的地方一部分被树荫笼罩,孙教授和小周在那里告别。孙教授的手伸向车门,面上还带笑的小周突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震惊比掌印更快浮现在孙教授脸上,他还没呵斥出口,自己也还了小周一巴掌。
皮肉相击的啪啪声一声接一声,这对师生不受控制地互扇耳光,嘴巴边的句子全部被打散,没两下头也懵了。
孙教授先反应过来,正要拉开距离,一只路过的打屁虫被风卷起,受惊之下在两张脸中间打了个“屁”。恶臭冲鼻,两人被熏得眼睛发痛,反射性抬手扇风,却不知怎的变成了互相抓挠,搞得两脸血痕。
这还没完。当小周能看清,她惊恐地看到孙教授在狂脱衣服,伴随着变声的尖叫,好像衣服里有无数只虫子在咬他。她想跑,汹涌而来的马蜂大军为她决定了方向,也为脱得只剩下底\裤的孙教授决定了方向。
下课铃响,到了午饭时间,因为天热人烟稀少的校园迅速出现大量人流。赶往食堂的师生们惊讶地停下脚步,看着一个光身男和一个女生的奇怪组合被马蜂群追得满校园跑。每当他们要分开,马蜂就会分为两股,又把他们逼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