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婵娟没看完,直接往下滑。
过去,想把一个人从生活里清理出去,只要不见面就行,现在,就算见不到他的人,还是会看到他的朋友圈。
第二天,顾婵娟起的很早,她去退房。
老板娘盯着她的脸,挽留她,“不再多玩一天吗?昨天天气不好,今天是晴天。”
“不用了,家里有些事情要赶着回去。”顾婵娟编着借口。
等顾婵娟走了,老板娘叹口气对老板说,“咱们店是不是该改改名字,改成伤心太平洋。”
“?”老板一脸懵地看着妻子。
老板娘说,“这姑娘昨晚肯定哭得很厉害,眼睛都肿了,得多伤心啊。”
“伤心的人,一定也伤过别人的心。”老板酸唧唧地说。
“什么意思?”
“不可说。”
顾婵娟突然失去了再继续走下去的想法,她没选择便捷的交通工具,而是选择了最慢的火车。卧铺、上铺,她爬上去就没下来过,晃晃悠悠了二十多个小时,转车再几个小时,站在a市的土地上的时候,她犹如重生,发誓:她要好好生活,她要爱自己。
顾婵娟打车回小公寓,离得有些远,司机估计是想再捡个乘客。顾婵娟没戳穿,只要是顺路没有刻意绕路,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司机突然停车,降下车窗,对外面的人说,“去哪里?”
“文明路。”车外的人说。
司机对后排的顾婵娟说,“刚好顺路,捎上他吧。”
车外的人也看到车里有人,他挥了挥手,示意司机开车先走。
“外面快下雨了,今天出车的少。”司机商量着说,“这天要是淋了雨,肯定得感冒。”
“嗯。”顾婵娟应了一声。
司机对车外的人说,“帅哥上车吧,刚好顺路。”
那人很高,他着藏蓝色的长款大衣,他侧身坐进来。
顾婵娟感觉到车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她憋着气,用力过猛,又用力地咳嗽。
小公寓先到,顾婵娟下车,她按计价器给钱,司机说,“给个整数就行。”
“谢谢。”顾婵娟道谢后,下车,去后备箱里搬行李。
等她合上后备箱,车子就开走了。
顾婵娟站着,愣了一会儿,想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尚未走进小区里,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他喊,“娟娟。”
顾婵娟立刻转过身,看着高大的男人站在对面,手里扬着熟悉的物件。他左右看,确定没车,快跑几步过马路,他依旧沉稳、帅气,长款的大衣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衣袂飘飘,丝毫不损他优雅的绅士形象,平添了些成熟魅力。
他站在顾婵娟面前,轻微的喘,“你钱包落车上了。”
“哦,谢谢。”顾婵娟接过。
“刚从外面回来?”宋轶岩看着她脚边的行李箱。
顾婵娟点头,问他,“没开车?”
“送去维修了。”
“哦。”顾婵娟说。
宋轶岩双手放在口袋里,他说,“我走了。”
“走吧。”
他没再停留,转身走了。他仍旧左右看,确定没车了才过马路,他仍旧保持着良好的姿态,进退有度,他坐进出租车的副驾驶,顾婵娟能看到司机在对他说话时候赞赏的表情。
有人说,爱的对立面,应该是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