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姀,今日怎么做这么多菜?你哪里来的银钱?”苏博将苏芩拉到一边,觑看秦氏面色。
秦氏坐在那里,盯着一桌子菜,眉头皱的很紧。
“父亲,先坐下吃吧,女儿有事要说。”苏芩半推半拉的将苏博带到桌前,拿起烫好的酒壶,除了苏蒲和苏浦泽这两个小娃娃,都给众人斟了一杯。
原本,苏博是不应当与这一桌子女眷一道吃的。但如今苏府这般,哪里还有空讲究这些劳什子规矩。
“姀姀,怎么想起来要吃酒了?”秦氏率先开口,眸色担忧的看向苏芩。
在她养病的这些时日里,苏博不让她出门,她问红拂和绿芜外头可有什么事,也皆被告知无事。但不知为何,她的右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是有件喜事。”苏芩垂着眉眼,露出半张白腻面容。
“既是喜事,那自然是要吃酒的。”老太太年纪大了,看的也开,缓过来后身子渐好,吃吃睡睡,只为了不让小辈再添负担。这时候端着酒杯,面色红润,可见这几日养的不错。
苏芩仰头吃下一杯酒,壮了胆,脸上显出一抹娇羞涩意,道:“是我要嫁人了。”
苏府败后,新帝继位,沈宓上位,被陈太后相中,一朝翻身。她得意洋洋的在贵女圈内暗示炫耀,甚至还想逮着机会狠狠教训苏芩一顿,瞧瞧她那落魄的模样。
她原以为今日梅花宴是她的机会,却不想这苏芩竟成了陆霁斐的妾。
沈宓暗咬牙。
不过只是一妾罢了,便是正妻,看到她这日后的郴王妃,不还要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胡乱抹了一把脸上被泼的梅花酒,沈宓气得连脸都歪了。一个破落户,竟敢如此待她!
“苏芩,你实在欺人太甚!”
沈宓本也是姿色过人,但被酒水泼了脸后,那妆便褪了一半,瞧着有些狼狈,自然不能跟苏芩这种粉黛未施,却明媚妖娆的天生美人比。
“欺人?我欺的,是人吗?”苏芩虽只吃了一杯酒,但不知为何身子却轻飘飘的,脚下软绵,仿佛行走在棉絮之中。她面带红晕的捧着手里的酒杯,斜斜往旁靠过去。
陆霁斐站立起身,慢条斯理的揽住人的纤腰。
沈宓气急,拿起宴案上的酒杯便要泼,被赵嫣然制止。
“沈姑娘,不可呀。”赵嫣然急道。陆霁斐正揽着苏芩,若沈宓这杯酒泼下去,泼的可不单单只是她一个人。
沈宓听出赵嫣然的意思,心头怒火瞬时熄灭,硬生生的咽下了这个亏,憋屈的自己双眸涨红,几乎气绝。
苏芩是个破落户,陆霁斐可不是。
沈宓听父亲说,陆霁斐仗着皇帝年幼,顶着先帝托孤的名头,将大臣的“奏章”,阁臣的“票拟”,皇帝的“批红”,一手操控,其权势可谓遍倾朝野。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地位。
如今的陆霁斐,可不是她沈家能惹的起的。
“姀姀吃醉了酒,本官就不多陪诸位了。”陆霁斐风轻云淡的撂下一句话,根本就没将沈宓放在眼里。
沈宓眼见陆霁斐这副嚣张模样,气得眼泪涟涟,扭身就朝郴王的方向行过去,却不防郴王疾步起身,略过沈宓,拦住了陆霁斐。
“陆首辅,表妹吃醉了酒,还是由本王送她回府吧。”
陆霁斐低笑一声,揽着苏芩腰肢的手渐施力。苏芩娇哼一声,软绵绵的戳着人心窝。
“王爷大致是忘了,姀姀已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