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几位大人何必这样紧张。既然季将军认为,中郎将年轻气盛,脾性有待磨砺,我这儿倒有个不错的提议。”
他笼手在袖,语气随意,“不妨就让他上梁府照顾照顾梁小公子,既全了礼数,也养了心性,大家都有交代,两全其美的法子,何乐不为。”
什么法子能荒唐成这样,满朝文武闻所未闻。两个年轻文武官当街闹事,还能用这种手段息事宁人的么?
但他武安侯一旦开了口,众人即便心中有千万怀疑也只能以神色交流,不敢发一语一言。
沈煜面无表情地沉默良久,旋即展出一个笑,“武安侯说的是。”
此刻,梁项两家的当家内心如出一致的晴空霹雳。
唯有远在宫外的项桓还躺在祠堂里酣睡,全然不知自己的惩处已这般被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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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南天前脚刚下朝归家,圣旨后脚就到了。
内监吊着嗓子一字不漏地宣读完毕。
梁家满府不甘,项家匪夷所思,坊间不明所以的百姓倒是跟着皆大欢喜,大概很乐意看一出不要钱的好戏。
第二日,天没亮,宛遥已经简单收拾好了行装,她趁夜色溜出门,轻手轻脚地摸到后院,脑袋还在注视着身后是否有人,手却动作娴熟地拔了栓。
门一拉开,外面是她娘神出鬼没的身影。
“娘!”吓了一跳。
“早知道你不会安分。”宛夫人面沉如水,显然是生气了,“又上哪儿去?!”
“……茅房。”
“茅房的门是朝这儿开的?”她边说边摇头,“项桓一回京你就跟着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