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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八五章
同袍,和余大头不同,宇文钧年长他近十岁,是季将军的外甥,素来老成持重,弱冠之年已官拜中郎将,如今大捷归来又直接官升四品,是朝内朝外皆看好的武官苗子。

    “你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宇文钧笑着摇头,“不及你,只是几只雪雁罢了。”

    余飞紧随而上,闻言艳羡道:“雪雁好啊,雪雁肉紧实着呢,烤起来贼香!”

    他自打脸堪称神速,大概是因为头大的缘故,抽两下不疼不痒。

    项桓的箭矢消耗得很快,不多时箭囊已经空了,三个人转悠了一圈,开始慢慢折返回去。

    演武场上,打猎的皇亲国戚和士族武士们纷纷满载而归,正中的台子有人在比武,兵刃的交击声尖锐刺耳。

    项桓在营帐门边下马,有侍从近前收拾猎物,他和余飞、宇文钧三人从外围走,不时瞧着场上激烈的战事。

    那位居高而坐是咸安皇帝,他的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眉眼阴冷,好似永远看不出情绪。

    “子衡,飞儿,小桓——”

    台子左边的案几前,一名黑袍将军抬手招呼他们。

    项桓等人急忙跑过去,季长川便命人看座。

    宇文钧:“舅舅。”

    项桓和余飞恭敬道:“大司马。”

    三个人年纪相仿,皆是季长川手底的亲兵,也算半个徒弟,平日在私下推杯换盏是常有的事。

    “来得正好,来来来——”季长川挪了些许位置,腾出视线,“刘指挥使家的公子与越骑将军对阵,你们也都学学。”

    场上一刀一剑两厢较量,很显然持刀的年轻人更站上风,他身形灵活,攻势凌厉,刀锋劈在地上时还有分明的裂痕,想来力道不弱。

    余飞本就是用刀的,全程看得津津有味,专心致志,而旁边的宇文钧,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了演武场对面的人身上。

    那是名武将,虬髯微白,轻甲披身,双眼凌厉如电,摁膝大马金刀地踞坐着。尽管他尚在与咸安帝谈笑风声,可周身的气魄也仍旧让人退避三舍。

    长风卷起玄色大氅滚滚鼓动,像一头雄狮,不怒自威。

    “舅舅,他……”

    季长川还未开口,眼前忽多了一个大头,余飞凑了过来,“他?那人谁啊?”

    他抬手把这颗脑袋拨到一边,解释说:“是武安侯,袁傅。”

    项桓闻言似有所动地抬眸,“原来他就是袁傅?”

    在大魏,袁傅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这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那会儿还是当今陛下的父皇——宣宗皇帝当政。

    据说宣宗老年时昏聩无能,又沉迷美色,导致封地的藩王接连谋反,叛军一路从淮南道杀至长安,兵临城下。

    仓皇中他只能带着百官逃往蜀地,以益州为陪都。这便是后来史书上有名的“凤口里兵变”。

    此后的长安沦陷了七年,而最终平定叛乱的,是那时年仅十九岁的袁傅。

    “据说袁傅攻入长安城前,其母与其兄俱在城内,叛军首领在城墙上拎着他母兄遥遥呐喊,若要救其性命,立即退兵十里。

    “他话刚说完,两支长箭就破风而来,一支射死了袁母,一支射死了他亲哥哥,紧接着的一支正中这首领的咽喉。”

    季长川自饮了一杯酒。

    当年,十九岁的袁傅踏着至亲骨肉的尸体带兵杀进皇城,从始至终他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自此袁傅平步青云,威震南北,对于大魏百姓而言是个不败的神话,但对于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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