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薄被下的人侧身而睡,呼吸均匀起伏着,甚是静谧。
旁边一只手朝床上缓慢探出,悠悠摸到背角,随即小心翼翼地掀开——
清辉照亮一双凌厉锋芒的星目。
恰如其分的上演了一幕“绣房钻出个大马猴”,梁华显然大吃一惊,他的惊还没吃完,迎头就挨了一记分量十足的重拳。
他哎哟一声,轮椅滴溜滴溜地往后滑。
梁华捂住瞬间肿起的左脸,看着从床上下来的项桓,恼羞成怒:“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他笑得阴冷而漫不经心,握着手腕边走边道,“怎么,很失望?”
明白自己是被耍了,梁华愤愤不平地伸手指他,“你算计我!”
项桓一掌拍开他的狗爪,二话没说直击他腹部,这次他学得更乖了,招招避开要害。
一连吃了两三拳,梁华吐了几口酸水,还不忘威胁说:“项桓,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他出手狠准有力,“我还敢杀你呢!”
拳脚纷乱的落下,一面梁华抱头躲闪,一面吼道:“我、我有圣旨的!”
项桓脱口而出:“去你妈的圣旨!”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冲动了。
趁他微顿之际,轮椅上的梁华便好似狗发现屎一般欣喜,腾出只手点点点,“哦……你敢侮辱陛下!我要上奏!”
然而项桓只迟疑了片刻,他想,反正说也说了,自己停不停手他都要告御状,既然如此,不如先揍爽了再说。
迅速想通之后,他下手更加肆无忌惮,一把抓住梁华的头发,直接把人从轮椅里拎起来摁在桌上。
“行啊,你告去吧!大不了我先杀了你再去向陛下自首,咱们黄泉路上做个伴多热闹。”他的语气堪称温和,却无端令他毛骨悚然。
“你!……”梁华哑口无言。
“我?我什么我?你这种人屡教不改,我看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项桓环顾四周,随后半揪半拽,拉着他往角落里的马桶拖去。
梁华感到了极大的不妙,挣扎着双手乱挥:“你要干什么!”
“闭嘴。”
“你不能这样对我!”项桓已经把他带到马桶边,梁华拼死撑着头,“我爹为大魏流过血!我爹为大魏尽过忠!”
项桓拖住他后脑勺往下摁,闻言冷笑出声,“老子才为大魏流过血,你算个什么东西?”
到底是超出肉体折磨的凌辱,危急关头梁华发挥出了令人惊叹的反抗能力,两人一个要起身一个朝下摁,展开了持久的殊死搏斗。
就在双方难舍难分之时,有人推门而进。
宛遥转身掩好了门,正回头要说话,蓦地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
“你们……”
梁华扒着马桶,如见救星般地唤道:“宛遥姑娘!救我!”
项桓狠狠按了他一下,示意其住嘴,转而抬头朝她道:“你怎么来了,我还没完事儿呢。”
“……”极快地接受了此等酷刑,宛遥边走边说“我有事找你。”
她绕过哀嚎不止的梁华,俯身蹲在项桓面前,颦眉正色:“在不久前,有人给了我这个。”
她将那张纸条递过去。
从拿到这个讯息开始,宛遥便坐立难安,这两个字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难以分清其背后的含义,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来和项桓商量。
听完事情的经过,项桓捏着纸条皱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