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想跟我睡在一块儿?”
贺程程赶紧将手机一甩,跑去卫生间洗澡了。
十分钟后出来,手机显示,关戎已经拨来了好几个电话。
贺程程耳朵后面最细腻的一块红红的,别扭了一会儿才给他回拨过去。
关戎声音不大:“已经洗过澡了?”
贺程程嗯了声:“我要准备睡觉了。”
关戎:“不是害怕吗?”
贺程程:“所以想早点睡,趁着灯还没关。”
关戎:“可是睡得太早,一觉醒来,发现还是半夜,那该怎么办?”
贺程程心一下揪得紧紧:“关绒绒!”
关戎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说话的时候,声音却温柔如水。
“那你这样,一直把手机放在耳边,你要是害怕了就喊我一声,我跟你说说话。”
这倒是个好办法,能感觉到有人在身边,总比一个人硬抗要好。
贺程程:“……你晚上能说话吗,会不会被纠察发现呀?”
关戎说:“我说小声点就问题不大,他们打呼的声音肯定比我说话吵。”
贺程程说睡就睡,手机搁到床头,手脚并用地往上铺爬。
关戎:“你把帐子放放好,最好先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蚊子。电风扇别对着脑袋吹,放在脚头的地方,再拿被子盖好肚子。对了,宿舍阳台那边的门关好没?”
贺程程抱着被子侧躺着,手机就搁在耳朵边上,这会儿听着他带点啰嗦的絮叨,内心有一种充实又满足的感觉,时不时嗯一声,早就忘了害怕。
睡意像蔓延的夜色,方才还能看得到日光熹微,这会儿已经黑暗笼罩大地。
贺程程打了几个哈欠,说:“关绒绒,我有点困了。”
关戎说:“你睡吧,我说我的好了。”
贺程程嗯声,过了会,又问:“一直开着会不会浪费话费啊。”
她声音已经很黏了,随时都能睡着。
关戎轻声笑了笑,说:“养你,值得的。”
贺程程果然在深夜醒来了一次,关戎那边还没挂手机,静谧的夜里能听得到他那边传来的各种呼噜声,有乌拉乌拉的,有滋儿哇滋儿哇的。
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指挥失误的交响乐演奏。
关戎的动静最近却也最小,鼻息听起来只是比白天稍稍重一些,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撩过耳朵。
贺程程睡意又起,隐约想起浅睡时似乎听到他的话。
好像是说请了几晚过夜假,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的梦。
第二天早上,贺程程自己醒了过来。手机已经没电关了,她连忙插`起来充电,自己下床穿衣服跟洗漱。
一切准备结束,联络关戎,关戎却说:“这都几点了,我已经过来了,你出来看看。”
贺程程怔了下,连忙抓着手机往外走,中途又回来在水池边照了下镜子,把头发顺了顺。
关戎果然已经过来了,倚着宿舍对面的香樟,一只脚向前支着,一只脚曲着踩在树底下。
他原本正低着头看手机,忽然心有灵犀地察觉出她过来,将头一抬,朝她露出灿烂的笑脸。
阳光穿过树梢,直射到他脸上,他一张脸白得几乎发透:“下来啊,该出发了。”
贺程程拎起包就跑了下来,关戎看见她的时候露出颇为不解的神情:“你就这么下来了?”
他推着贺程程转了圈,又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