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什么,全都写在脸上,岳炀看着看着,抿唇一笑。
曾经忘记彼此的感情,堕入轮回,如入无间地狱,有幸再回头,你我依然年少。
“你知道你是怎么失忆的?”长时间站立让他伤口疼痛,岳炀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杜景天被他帅气的模样刺激得小心肝儿乱跳。
“不知道。”废话,我要是知道还能叫失忆吗?
“我受伤了,你不顾一切大半夜地来我,不小心摔伤了。”
这么好看的脸却没有血色,赤果的脚踝露在拖鞋外面,又穿着一身病号服……
好像不是骗人啊。
杜景天琉璃色的眼睛转了转,躲避着对方逼人的视线,兜兜转转最后保持着向下斜视45度的动作,定住。
岳炀挑眉:“你不问问我怎么受伤的?”
杜景天的视线在空中画了一会儿“八字穿梭”,又回到刚才的角度,结结巴巴问:“怎……怎么伤的?”
“有人要杀你,我为了保护你,这里,”岳炀轻拍自己胸口,“中了一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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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阳光暖烘烘地照进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生气盎然的小型园林,天目木兰刚刚开花,形似玉兰的花瓣舒展着小手掌,捧着清丽的嫩黄色花蕊。
合抱粗的紫杉树结了米粒大小的花骨朵,最粗的横枝下荡着一架造型古朴的秋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不需要做其他修饰,只看这满园的绿植和恬静的装饰,就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多么热爱生活的人。
还有弥漫四周的土豪气质。
窗边的咖色宠物窝里,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虎皮毛团儿,足有8公分长的毛被梳理过似的流泻在毛绒垫子上,两双毛绒绒的小脚肆无忌惮地伸展着,起伏的毛肚皮发出一阵阵小小的呼噜声。
落地窗里,一个人身穿着米色家居短裤,上身穿着大大的白色t恤,俯趴在舒适的布艺沙发上,白皙修长的腿随意放在茶几上,悠闲地晃啊晃,给人一种脖子以下全是腿的错觉,顺着沙发看过去,是一颗锃明瓦亮的……光头?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光溜溜的脑壳,后脑勺儿上还贴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纱布,纱布上画着一只张着嘴的小鸡,小鸡屁股后面还有一坨便便……
“小媳妇儿,我的可乐呢?”
郑小佳正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前白得晃眼的长腿,一听他对自己的称呼,小心肝儿猛一哆嗦,得,可乐洒了。
眼看着昂贵的波斯地毯洇上一块污渍,郑小佳肉狠狠疼了一下,赶紧蹲地上擦。
擦着擦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沙发上的人听见了,无奈地叹口气,光着脚像仙鹤一样优雅地走过来,抱着膝盖蹲在他旁边。
郑小佳看见他光滑圆润的脚趾,吓得直接坐在地上。
“干嘛这么怕我呢,你不是说我比之前好脾气多了嘛,真是小媳妇儿脾气,来,哥哥摸摸头,”说着像摸小狗儿一样顺郑小佳的一头黄毛,“胡撸胡撸瓢儿,吓不着……”
郑小佳快哭抽儿过去了。
他好想说“天哥天哥你快不要这样”,可是自从杜景天醒来,他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完全没用。
天哥没失忆的时候,原本很正常的,除了为人冷一点、酷一点,没什么怪癖,对他也不错。可是现在……这哪里是失忆,完全是“换人设”了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