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这样的演艺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浑浊到什么程度。
(肉)体可以屈服,但是放心,我的灵魂,永远在云端冷冷地看着你们。
洛亦翃咬了咬牙,强忍疼痛,转身走了出去。
电视上已经换了别的消息,穆简仍然看着主持人喋喋不休,手中的遥控器已经被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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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岳炀的别墅,天还早,杜景天洗个了澡,犹豫来犹豫去,还是决定找岳炀练台词。
台词台词,今天老赛就一脸便-秘的表情瞅着他,跟他强调台词的重要性,可是台词不就是说话吗?他觉着自己挺能聊的,说话很6,没毛病啊。
至于演电影念台词,感情充沛一点儿不就好了,哪有那么麻烦呢?实在无法理解。
其实在浴室里的时候,杜景天就背了两段——都说卫生间的扩音效果堪比录音棚——他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一路掂着剧本,杜景天来到一楼,却没见到本该在这里看电脑的岳炀,暖洋洋的客厅里,西向的阳光扫进来,照得到处金灿灿的,很温馨。肥胖的虎皮伸展着四肢,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肆无忌惮地睡着,呼噜打得震天响。
嗯?人呢?
杜景天正奇怪,邓阿姨指了指楼上,笑吟吟道:“在三楼影音室呢,东面最里头那一间就是。”
“谢谢阿姨。”杜景天俏皮地笑,边纳闷边往上走,到了三楼,才发现最东面的是一道隔音门,门没关,里面传出低低地对话声。
杜景天更感兴趣了,眼珠滴溜溜转,带着点儿捉-奸的兴奋小跑过去,却一下子呆住了。
一个很大的房间,因为黑暗看不清边界,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影院,放映的器材应有尽有,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前影帝白青云主演的一部经典民国电影。
“来了?”岳炀按了暂停键,在黑暗中笑吟吟地看着他。
“上帝啊,你这整得也太腐败了!”杜景天学着老赛是语气,打量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庭影院,“天啊天啊,有钱人真可恶啊。”
岳炀就跟没听见似的,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这儿。”
杜景天也没客气,坐下还弹了弹:“真舒服,你这样完全不用去电影院看电影了,应该对外招租,太高配了,有4d效果吗,打算做巨幕吗,哎哟这么高端的配置,人家都不想走了呢,今天我们在这儿看通宵吧!”
岳炀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拿遥控指着屏幕:“白青云,记得吗?公认台词强人,演技也是登峰造极,”他按下播放键,“这一段,你认真听一下。”
杜景天知道他是在帮自己,于是也压制了心里的新奇激动,按着小胸口专心看起来。
电影正演到白青云扮演的于悯山独白的一段,经历了民国斗争的风暴,经历了和爱人的天人永隔,失去一切的于悯山望着“千里江山李白霜”的月光,独自坐着南奔的航船。
“在一回首间,才忽然发现,原来,我一生的种种努力,不过只为了周遭的人对我满意而已。为了搏得他人的称许与微笑,我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套入所有的模式所有的桎-梏。走到途中才忽然发现,我只剩下一副模糊的面目,和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年过半百的人,独立船头,单薄的长衫贴在身上,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四散,眼中的心痛落寞和凄凉的背景叠加,带着颤音的独白将半生仓皇无限放大。
这一段一直被影视界奉为经典,可以说是教科书般的表演,短短一分钟,看得杜景天入了戏,直到岳炀按了暂停键,侧头看着他:“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