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址?”银时疑惑的眨眨眼,转而又反应过来,立刻促狭的调侃,“难得您老这么积极,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土方微微抬起下巴尖,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以身作则而已。”
银时恨得差点把心肺咳出来,屈指一记敲在“大人”脑门上,敲完自个先傻了眼,哇靠,我刚才好像翻天了诶!金主不会把我扫地出门吧?空气逐秒稀薄,呼吸越发不畅,金主还在沉默,怎么办?人生好艰难!
土方从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毕竟在冲田的利爪下求生多年,太过计较绝对会早死早超生,可一旦对上银时,不知怎么的,总是控制不住自个的小脾性,心里似乎也在期待对方能表现出更多的真实,这种感觉实在诡异,他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决定遵循本性:“第二十二条,不准撒泼,”故作冷漠的语调,仿佛催命的恶鬼,“扣50元。”
银时弯下腰,痛苦的抚摸心口:“老子还没拿到钱呢!再说我刚才没……”
“第五十六条……”
“得,您闭嘴吧,我撒泼了,绝对撒泼了!”银时麻溜的掏出地址条,转移话题,“您老得闲瞅瞅这是哪?”
土方接过一看,瞬时皱起眉头:“事主给的?”
“不会和你手头的案子有关吧?”银时满心好奇的拿过卷宗,一目十行的扫到尾,随即抽出一张照片,“就是这小子。”
照片上是个20岁左右的阳光少年,利落的寸头,锋锐的眉眼,无一处不透着骄傲。
“穆海,”土方将文件翻到第二页,“失踪者的好友。”
失踪者名叫田野,19岁,东城大学二年级生,于一周前失踪,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和穆海写的地址一致,警方不眠不休的搜查近3天,也没寻到半点踪迹,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招过魂吗?”
“申请步骤太复杂,”土方合上档案,“没来得及。”
“申请步骤?”银时“嘿嘿”一笑,矜持的自我推销,“不如用我啊,价廉物美,胆大艺高!”
土方扬扬手里的《同居守则》:“走吗?”
银时没趣的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根头发丝,得意的晃了晃,“猜猜这是什么?”
“穆海的头发。”
银时惊讶:“靠,你怎么知道!”
“穆海重利,你拿不到钱,”土方顿了顿,“不会手软。”
提问:当你在一个人面前无从遁形时,该怎么办?
长久的沉默之后,银时颓丧的戴上手套,从布袋里拿出一面铜镜,将头发放在镜面上:“借滴血。”
“以前你怎么办?”土方咬破手指,滴了半滴。
“借别人的,”银时看着慢慢渗入镜面的血滴,嘴唇微微翕动,吐出古怪的咒言,涟漪于镜面滑开,淡薄的影像随之出现。
又过了大约半刻,波纹散去,画面终于清晰可见。
这是一座颇为古老的宅院,墙皮已然脱落,屋顶的煤油灯闪烁着微光,青色的雾气由地面腾起,田野闭着眼站在光圈下,四周围着7、8个手牵手的年轻男女,他们的嘴唇有规律的张合着,青春的脸庞爬满浓浓的兴奋。
镜面突然一黑,过了足足5分钟才恢复原样,田野瘫软的倒在地上,镜头猛地跳近,清晰可见的汗珠正从他的额头滑落,他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一只胳膊,眼中的怨毒和血色清晰可见。
“他们在招魂,”银时的语调极为冷淡,甚至透着些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