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还是现实,或许早已分不清楚了。
广阔的荒漠之后,喷涌的血色湖水逐渐将他包裹。视野里,天空是红色的,大地是红色的,连同那些绿色的植物都被血水染透。
可为什么会觉得温暖?这里究竟是哪?
“孩子,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啊……”
熟悉的女人声音,曾今在梦里听过,究竟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银时忽的放弃了挣扎,四肢懒散的舒缓开来,像个煎饼似的平摊于水中,任由血水冲刷、激荡。
“有屁就放,”他从水底浮上水面,死鱼眼里透着冷冷的淡漠。
“嘻嘻……不愧是我的儿子,我会来找你的,等我……”话音未落,血水就倏地散开,银时重新落回松软的沙堆,他缓缓的闭上眼,断断续续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重复,有老头,有同伴,还有一个笑容狠厉的红衣女人。
“谁允许你睡床的?”
脸突然被厚重的枕头捂住,银时在床上垂死挣扎了几秒,终于在呼吸的倒计时中,干掉了再度冒起的瞌睡虫,从床上一跃而起,指着土方的鼻尖骂道:“你想谋杀啊!”
土方疲惫的脸越发阴沉,他拿出记事本,一字一顿的道:“第七十七条,不准随便介入主人的私人领域,违反一次,扣1000元、半年牛奶、肉食。”
银时傻眼,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大神,金主,只扣钱行不?……牛奶也可以不要!”
土方:“……”你还能再谄媚一点,再奴性一点吗?尊严它究竟去哪了?
他捏捏胀痛的眉心,“一个小时后叫醒我。”
这是不扣钱啦?银时欢天喜地的下床,很是恭顺的将地铺铺好,又抽走床单和被罩:“我去洗干净,你先将就一下。”
“现在不许洗。”
“知道啦,祖宗!”
银时走出房间,刚要关门就听土方喃喃的问:“你做噩梦了?”
“哟呵,这么关心我?”银时顾左右而言他。土方也懒得揭穿,翻个身、挥挥手,示意某人可以滚蛋了。
银时从善如流的关上门,随即懒懒的靠在墙壁上,红衣…女鬼的魂魄应该被老头封印住了,为什么还能出来?现在的自己很弱很弱,根本打不过对方,若真的来了……他摊开手,用力的握紧又松开,一定要尽快开始练习残本,这种性命掌控于他人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一个钟头后,土方被厨房里传来的红烧肉香味唤醒,他迷糊的挠挠头发,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吃饭咯!”清亮的吆喝自门外传入,银时拿着锅铲探进脑袋,“金主大人,赶紧起来,咱们有很多事需要商量。”
“阴阳调和?”土方慢吞吞的站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残本,面上浮起一抹明显的羞恼,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我看过,过程不是很难,但很…总之一言难尽。”
竟然能逼你一次性说这么多个字,肯定非常一言难尽吧……银时懵逼三秒,难道我以前看的是假书?他用胳膊肘夹住锅铲,夺过残本细细翻看,嘴巴顿时张成“o”字,娘亲……啊,不,师父诶,内容变了?
“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化气,阴成形,合而唯一,乃长生之道;阴阳融合,徐徐而进,阳收气,阴化形,相辅相成,乃增进之理……”
银时:“这是啥意思?”
土方:“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