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桌案上敲出沉闷的响声,宛若重锤般一次次砸在下方众人的心中。不自觉的,早已筑基有成,甚至成就元丹的修士们,额头已然布满薄薄的汗水。
压力太大。
与那些上位者的气势不同,他们明显感受到,自己脖颈上放着一柄利刃。甚至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气氛越加压抑,甚至连呼吸声都早已消失,所有人如同雕塑一般不敢动弹丝毫,生怕引起上首那位新任郡首的注意。
轰隆!!!
忽然,天空划过一道 流光。十几名修士收起法器,跟在一须发灰白,面若青少的人身后,昂首走来。与此同时,苏夜月面前桌案上的沙漏,最后一缕细沙落空。
“郡首赎罪,路途略远,幸得及时……赶到。”
为首那人眯起眼睛,脸上浮现三分揶揄,目光飘过那空荡荡的沙漏,打了个礼。
“凡有诏令,无要事者,务必亲临。”苏夜月望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道友来的,的确及时呢。”
踩在时间点上姗姗而来,自然是下马威。
苏夜月之前的无礼,让他心中升起了几分怒意,放在台面上的事情自然无法顶撞,但在这细碎小事之上,他不介意恶心恶心对方。
“不过,道友及时。但是他们……”
苏夜月缓缓站起来,好整以暇的走下台来到对方面前,看着其队伍最后的几人脚下。“似乎……晚了。”
嗯?
本以为苏夜月会息事宁人的修士闻言,顿时脸色微变,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最后三人,停在广场边界不足一尺之处。因为前方有人的关系,到底没有及时踩进广场。
吹毛求疵!
十几人面露怒意,这是强人所难。过分至极了。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苏夜月绕过他,来到三人面前,含笑说道:“认识我的道友都知道,苏夜月从来都是以德服人。”
台上观望的方元听到这句话,不由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因为,不服的,都死了……”
“郡首,有点过分了吧。”前任郡首,那名为首的修士几步跨来,挡在苏夜月面前,语气愈加低沉。
“呵~”
苏夜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瞬息出现在台坐之上,环视周遭的修士们,沉静的面孔上逐渐浮现出几分冷意:“首先,诸位可能误会了一些事情。其次,要清楚我与之前郡首不同之处。”
“其一,我来此非是为了跟你们玩什么权利游戏。并无意在此地久留。懂?
其二,我说的话,做的事,从不是用询问的语气。你们所要做的,便是遵从,奉命行事。懂?
其三,我的规矩很简单,有功赏,有过罚,功过不抵。
其四,一锅汤里面,有肉,有骨头,还有汤。那么……自然还有西北风。自己掂量。”
说罢,话音未落。所有人只感到眼前猛然乍现寒光一道,随之伴随着几声刚出喉咙半截的惨叫,以及沉闷的,连串的重物落地声。
再回神,却见之前在广场之外的三人早已变成一堆支离破碎,肠脏骨肉掺和堆积的肉泥。
众目睽睽,谈笑杀人。
此举,不但让依附于前任郡首的一伙人四肢发冷,厅堂旁座的副郡首也有些脑袋发懵。
“珠儿,看见了?”女副郡首不露痕迹的微微后靠,余光刮过珠儿苍白的脸颊,默默垂下目光,悄然传音:“这就是差距。有种人,他们表面永远都是一种风轻云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