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他的得意学生的科举考试就是他最在意的事了, 若是打从一开闻子吟便考得一般,只要不是案首, 便是中了,他也不会多在意。
但是问题就在于县令不仅给了她通过, 还捧了案首回来,这事就不简单了,这也是他盯着闻子吟学习的主要原因。
到了县城,华先生大手一挥, 直接让闻谷生将马车驶向城内一处三进宅院。
闻谷生这一路都是充当马夫过来的,宝儿还小自是没力气驾车, 他也舍不得妹妹出力气,而华先生更是个病恹恹的读书人, 身子单薄,平日里有事没事都不爱从马车里钻出来,窝在里面不是看书就是睡觉, 惬意得不行。
唯有闻谷生这个少年劳动力,一路充当车夫、保镖还得兼顾两人的衣食住行,可谓是辛苦极了。
这个时候闻谷生才怀念起他平日黑着脸不苟言笑, 唯独对着妹妹才温柔宠溺的阿爹了。
上一趟去县里, 他爹和他一块轮流当劳动力, 还不至于让他一个凄凄惨惨地在外风吹雨打, 这一次他孤家寡人给师生俩当牛做马。
眼见时辰不早了,他们尚未吃午饭,闻谷生满脸悲愤加快了速度前行,照着华先生的指点,将马车顺利停在一处宅院门口。
“先生,里头可有人?”闻谷生偏头问向车内还没出来的华先生。
隔着马车门帘里面传出一道懒洋洋似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丝沙哑,语气慵懒,“嗯,去敲门。”
闻谷生停好马车,跳下来,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吱呀”的一声,一个苍老满脸沟壑,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打开了院门,他声音也如同这木门一样,粗嘎沙哑难听,但是语气却很和蔼。
“您是?”
闻谷生刚要应声,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常伯,是我。”
华先生下了马车,手里还牵着个六岁女童,那老人家眼睛一亮,惊喜地上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个遍,又看向那女孩,满脸慈爱。
“公子,你可回来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去哪儿,都不知道回家看看。”
“这两位是?”
华先生漫不经心的脸上在老人家的唠叨关怀下,终于有了几分正经,他脸上泛起几丝笑意,偏头看向他左边牵着的女孩。
“常伯,这个是我的学生,名叫闻子吟,常伯喊她宝儿便是,至于这个傻大个是宝儿的兄长,名唤闻谷生。”
他不理会闻谷生的怒目而视,介绍完便牵着宝儿径自走进院子,一大一小只留下一个背影。
常伯欣慰地捋了捋胡须,苍老的脸上满是喜悦的笑意。
“来,年轻人,跟常伯进来,路途遥远,好好歇歇。”
闻谷生牵了马车跟在后面进院。
这院子就常伯和他老妻常阿婆并着一个收养的童子,当天常阿婆就杀了一只鸡,收拾了一桌好菜,一路上吃着干粮快吃吐的三人,美滋滋地享受了一顿美味。
常伯夫妻当年逃荒快饿死在路上,被游历的华先生所救,便安置了一座宅院,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
华先生虽然甚少回来,但是常伯夫妻都是勤快人,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连着房间的床和被子都干净松软,他们一来便可以直接歇下。
府试是在府城贡院考的,与原先的县试场次场次、具保、科目都差不多,只稍稍严格些,内容也由浅及深。
卯时一刻,此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