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理性,逻辑清晰,一如他日积月累的沉稳明智,令人惊赞。
确实如他所言,爹看完就会明白,不需要她多言一字,只需要她把信件稳妥安全的转交给爹。
谨慎的收好信件,谢韫舜慢饮茶水,告诉他道:“昨天,我直接杀了田嬷嬷。”
“我听说了。”
“你母妃告诉你的?”
贺元惟只提醒道:“不同于田嬷嬷的针锋外露,陈嬷嬷是绵里藏针,对这种人更应冷静。”
他俨然消息灵通,谢韫舜清醒的道:“必要时,杀之。”
贺元惟知道她会适当容忍,但她的容忍极有限度,亦不心慈手软,杀伐果断,道:“要不留痕迹。”
“当然。”谢韫舜清浅笑道:“太后因田嬷嬷之死暴怒,仍表面容忍,我岂会不懂适可而止的再张扬的挑战她,除非她……,她不会,多年养成的忍耐根深蒂固,使她松懈不得。”
“又除非有人给她支招,从中作梗。”
“嗯?”
贺元惟郑重其事的道:“我仔细想了想,她突然派她的心腹田嬷嬷管制你,不像是她擅用的招数,过于急切。尤其是未试探出你的禀性,便轻易的派出颐气指使的田嬷嬷,过于草率。”
“依你之意?”谢韫舜立刻警惕,他心生怀疑的事多是不合常理。
贺元惟严谨的判断道:“有人在暗中借刀杀人。”
“谁最可疑?”
“留意她最精心培育的翟容容。”
“翟容容似乎心仪皇上。”谢韫舜若有所思,翟太后很信任翟容容,但翟容容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人,她不由得心生惊人的猜测:皇上贺云开在操控局势?!
贺元惟沉思着,不轻易下结论,理性的道:“她也曾对二弟流露出过心仪。”
谢韫舜一怔,二皇子也可疑。但,贺云开依然更可疑。
贺元惟沉稳的道:“保持着你的清醒和冷静,不要被未经审查的猜测困惑。”
谢韫舜慢饮着茶,难免困惑的道:“皇上告诉了我来往这里的机关,方便我自由来往。他‘体贴’的匪夷所思。”
贺元惟牵唇笑了笑。
谢韫舜认真的问:“笑什么呢?”
贺元惟笑着摇首。
谢韫舜觉得他笑中自有含义,一探究竟的追问道:“是何端倪?”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点有趣的事。”
“何事?”
贺元惟的笑意渐渐消失,眸色清明,沉着说道:“常来。”
“当然。”谢韫舜见他轻松状,便不再多虑,半个时辰将近,起身告辞道:“我回了。”
贺元惟送她到院门前驻步,道:“这段时间,顺利的把信件交给你爹,顺利的出宫去得名望,除此之外,都不重要,不值得费心计较。”
谢韫舜笑了笑,道:“孰轻孰重,我自有主见。”
贺元惟跟着笑笑,她自信高贵的气质很迷人,使人忍不住仰望着去征服,难怪贺云开……
快速的穿过暗道,谢韫舜回到了乾龙宫侧殿,一眼就看到了贺云开,他心平气和的端坐着,就像是久经四季轮回的树,寂静,沉默。
四目相对时,贺云开眼睛一亮,瞧着她很好看的红润嘴唇,温言问道:“皇兄为你泡的是乌龙茶还是花草茶?”
谢韫舜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