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要学会把事情分出去,别都自己解决,我不是白给他们发工资的。”陆景尧关了办公室的灯,将纪修然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随意地披在他肩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吧。”纪修然揪住肩上的外套,将其穿好,跟着陆景尧下楼。停车场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他望着走在他前头的高大身影,眸中不自觉地溢出一分笑意来。
看来早上又得挤地铁上班了,不过现在能坐他的车,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了车,纪修然靠在椅背上,侧着头闭目养神,结果一不留神睡了过去。而专注开车的陆景尧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放缓车速,愈发的平稳驾驶。
到了小区的单元楼下,陆景尧停车拉上手刹,侧头看向副驾,座位上的纪修然睡得正香,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一边白皙如玉的侧颜,从额头到下巴,似乎都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吸引他接近。
陆景尧凑过去,用眼神描摹着纪修然的五官,他越凑越近,那近在眼前的,微微抿起的唇瓣看起来十分柔软,陆景尧伸手想探过去,理智突然回来,使他的手如触了电般迅猛地收回。
不忍打扰他,又希望他回床上好好休息,再三思量下,陆景尧轻轻推醒纪修然,眼看着对方迷迷糊糊地醒来,打了个呵欠,茫然的目光像是纯净无暇的清泉,惹得陆景尧喉咙中突然如着了火般,干渴起来。
“回去睡吧。”半晌,陆景尧听到自己说。
纪修然点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一只脚跨出车外,他忽然回头,对陆景尧笑了笑,挥手道别,这才关门走进单元楼。
十五楼的灯在陆景尧的眼中亮起,像是最亮的星星般,照亮了他心中无边的黑夜。
临近开庭,纪修然愈发的忙碌起来。虽然有陆景尧的话在前,但他习惯了亲力亲为,很多事情都尽量自己做,不去麻烦别人。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晚上八点,纪修然将手头的资料整理好,想去倒杯水,正当他站起身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针刺般的抽痛,他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坐回椅子上。
额上迅速地渗出冷汗,将乌黑的头发濡湿,纪修然闭上眼,右手五指成拳,小心地喘息着,等待这阵抽痛过去。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心脏不好,但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纪修然思索,难道是因为这阵子工作太忙碌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疼痛减轻了些,纪修然倒了杯热水缓慢地喝着,窗外微风拂过,他惊觉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还有些事情没处理,纪修然缓过神,准备继续工作,然而下一刻,一波较之刚才更为剧烈的疼痛在胸口心脏处炸开,相比之下方才的疼痛竟不足为提。
如同有人掐着他的脖颈一般,纪修然感到呼吸困难,脑中也眩晕起来,刹那间什么都看不清,耳边似乎能听到沉重而急促的心跳声。胸口的疼痛很快放射到肩膀、脖颈以及手臂等处,紧接着他身体一歪,重重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八点的法务部还有人在加班,一人推开门正想找纪修然,忽然发现倒在地上的人,他手中资料掉落在地,顾不得捡起来,立刻高声唤来其他人,并急忙拨打急救电话。
楼下的变故并没有吵到身在办公室的陆景尧,而当他下楼找纪修然有事时,才觉察出了不对劲。
“你说什么?”陆景尧听闻纪修然晕倒,目光猛地一变,他慌不择路地冲到纪修然的办公室,扒开人群跪在纪修然身旁,见他面容惨白呼吸困难,便立刻抱起他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并用力拳击他的心前区。
陆景尧耳边轰鸣,眼中只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