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生病让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突然下降,多年来的孑然一身,独自承受的所有痛苦与悲哀,在陆景尧的面前,全都找到了宣泄点,纪修然闭上眼,纵容自己靠在陆景尧的胸前。
就软弱这么一回,再没有下次了,他想。
相拥的时光总是美好而短暂的,片刻后,陆景尧放开纪修然,抬手将他额前被弄乱的刘海仔细地拨整齐,又露出笑来,绝口不提方才发生的某些不愉快的事,柔声道:“再喝一点汤,好不好?”
纪修然点头,重新靠回软枕上。
又在医院里待了两天,纪修然终于被医生允许出院,刚收拾完东西便发现陆景尧不知何时来了,正站在病房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陆景尧穿着工作时的西装,挽起的一截袖子露出结实而充满力量的小臂,他走过来,柔声对自己道:“出院手续都办好了,走吧。”
纪修然抬步跟上,上车不久后发现这不是去公司的路,忍不住说:“不用上班吗?”
陆景尧闻言,好笑地转头看他,打着方向盘转过一个弯,才回答:“纪大律师,你老板我很抠门吗?还是说你这么热爱工作,刚出院就急着给公司贡献价值?”说完他顿了顿,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道:“修然,我说了公司的事情不用太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的。”
“可是开庭……”
“我知道。”陆景尧打断他,“材料之类的,法务部都准备好了,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资料我会抽空给你送过来,你只要负责在家好好休息,等开庭那天,给我打个漂亮的仗就好。”
纪修然无言以对,他眨眨眼,半晌笑出声:“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