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时候,公司拓展业务,致使法务部门非常繁忙,连带着纪修然也加了不少班,但每次不超过七点,陆景尧一定会强迫他下班,一分钟都不多留。
同时,陆景尧吩咐人事部门招聘了几名实习生进来,全部分配给法务部,以减轻法务所有人的工作压力。最巧的是,其中有一人竟是纪修然之前在政法大学任教时,带过的学生,留学回来后被招聘进来做了实习生。
本以为有个认识的学生能力不错,纪修然会很高兴,但很快陆景尧便后悔了。
一日,纪修然正在准备材料,马上要开会,他忙得很,突然办公室门被推开,他之前的学生李靖从外头走进来,抱了一堆公司的文件,说要问他问题。
“你去问法务的其他人吧,我一会儿还要开会,现在没有时间。”纪修然头也不抬地说。
李靖闻言皱眉,不太情愿地说:“可是他们都不太愿意理我。”
“怎么会呢?”纪修然抽空抬眸看他一眼,“没有人会不愿意教你,你都没问怎么知道他们不想教你?不用担心,大家都很好相处,去问就是了。”
“可是我只想老师你教我。”李靖立刻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人看,当年还在政法大学读书时,他就特别喜欢上纪修然的课,和法律系其他老古板不同,纪修然上课非常生动有趣,且不会端着架子,说话声音也温柔,学生们都很喜欢他。
当然,也包括李靖。
在海外留学的几年,他便经常想念纪修然的课,梦里也时不时梦到他,偶尔还是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熬了几年终于回国,回大学想去看看纪修然,却得知对方早已离职的消息。
无奈下他开始找工作,得到了进陆氏集团总公司实习的机会,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于是他不停地接近纪修然,想获得对方的关注。
突然,李靖看到纪修然弯下腰时,衬衣内隐隐透出的,肩膀上一个小而浅的吻痕,他目光一凛,猛地抓住面前人的手腕,高声道:“老师,你结婚了?”
纪修然动了动手腕想挣开,却被握得紧紧的,很快手腕上便出现了青紫的淤痕,他瞳眸紧缩,眉间含着薄怒,冷冷道:“放开。”
“不,老师,你真的结婚了吗?”李靖追问。
纪修然不悦地蹙眉,用力把手抽出来,手腕隐隐的疼痛,他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往后退了步,淡淡回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
“让开,我要去开会了,以后有问题直接找法务的其他人,开完会我给你安排一个老师带你,以后有问题找他,不要老是跑来找我。”纪修然瞥他一眼,拿着资料脚步飞快地离开。
手腕上的淤痕没多久便被陆景尧发现,他听纪修然说完缘由,仿佛即将落下磅礴大雨前阴沉而灰朦的天空一般,面色难看不已。陆景尧二话不说下楼去药店买了瓶红花油,动作小心地帮纪修然揉开手腕上淤青的地方,一边揉一边问:“疼不疼?”
“已经没事了。”纪修然回答。
“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陆景尧盖上红花油的盖子,怕他多想又上前一步抱住他,柔声说:“别乱想,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教出的学生都不一定品学兼优,所以……”
“你在瞎说什么?”纪修然有些好笑地打断他,“我只教一门课而已,传道受业解惑罢了,一个人的品德到了他们那个年龄早已成定局,不会因为我而改变的,所以我不会多想。”
“倒是你,吃醋了吗?”
陆景尧放下心,又被纪修然这话说得笑出声,一把抱起纪修然,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