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水心中一喜,知道有了效果,从身前人膝中抬起头,眼中却还是那副氤氲含水,保持着可怜的模样,“……爹。”
他故意娇嗔的拖长了尾音。
那只手很明显的一顿,随即又缓缓摩挲他的柔软黑发,透过一面架在鼻梁上包裹住大半张脸的银色面具,仅看出露出鼻子以下线条刚毅的下颚,他道,“道玄真人善水、木术法,走的又是法修路子,你锻体的属相五行单向行水,拜他为师,对你将来有益。”
其实这些话的道理白善水都懂,但他就是有迫不得已参加的苦衷,而且这苦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明白,不能同其他人倾诉。
白善水轻咬了一下唇,继续扯着他的衣衫敛目轻声道,“我……我怎么说也属宗门出身,如果越过大比,越过应试弟子直接拜道玄师叔为师,这,恐怕会引起别人的不满吧。”
“谁敢?”低沉的声音语气不改,只是字里行间显示出浑厚的底气。
白善水无法,最后直接撒泼似的搂紧了身前人的腰,眼珠子动了动,特意将头埋了进去像撒娇一样蹭了好几下,闷声说道,“爹,你就让我去吧,我想去。”
良久,又多了一声轻叹,“非去不可吗?”
白善水抬起头微微点了点头颅,嗓音虽然还是娇软,却带着肯定的语气,“是,我要去。”
这一刻,白善水察觉那人低着头似乎隔着面具在看着他,泛着冷意的面具只像一层保护膜,没有花纹,只有薄薄的一层,非常的透明就是显示不出他的脸部神情,放佛像故意遮挡得严实只为让白善水看不到他的脸色一样,只听他说道,“好,若你坚持,那就去吧。”
白善水听了嘴角已经高兴得忍不住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皎洁一闪而过,却迅速将自己投入他的怀里,装作纯净的语气愉悦的说道,“善儿一定会通过宗门大比的,不会让爹失望的。”
“嗯。”他声音还是那般冷淡,似深谷冰泉,“我会将你之事诉与道玄真人所知,三日后,你便跟着他在他座下一起参加宗门大比。”
“好,谢谢爹爹。”
白善水笑道。看着像松柏一般端坐挺直腰背的“爹”,其实他内心深处心知肚明这不是他亲生的爹,也不是他这具身体的爹,因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起死回生,竟从四百年前从一个死得透透的死人一跃变成了一个只会嚎啕大哭的年轻幼儿。
睁眼的第一瞬间,便是看到“爹”弯下腰将他搂到了怀中,动作生疏僵硬,即使面具挡住了他的眼神容颜,但他气息所偷出的冷意,就已让人望而却步,而他也跟气质相符是一名剑修,身如利剑,潜藏时令人感觉压迫,出刃时使人浑身冰寒,恍如坠入深渊。
至于他知道他不是他这具身体的亲爹,是因为男人从小就纠正他错误的“叫法”。
那时候的白善水刚重生,还处于慌张焦躁理不清实情的状态,看见了一个能依傍的人,也不管其他,趁着自己仅仅是一个两岁幼童,便假装懵懂的睁着眼,试探性的脆生生的喊了他一句爹。
起初男人还会蹙着眉经常督促着他改称呼,后来发现无所用功了,就随他去了,喊了那么多年,白善水也习惯了,而且身体从幼童成长,心态也似乎跟着变小了,后来他还问过男人为什么会抱养他回宗门养大,白善水只听他沉默了片刻,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我有缘。”
白善水一直以为那是师徒之缘,在他印象中,的确有许多大能前辈修士掐指算到自己的徒孙所在地,有的甚至会算到出生时间,直接奔到目的地将孩子带回宗门精心抚养成人,待成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