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杨子琪刻意压低还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
“喂,夏夏,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我我是该跑路呢,还是该跑路呢?!”
夏千金调侃道:“啧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知道对方其实就是一时乱了阵脚,需要跟人聊聊天缓解一下自己突然间绷紧的弦,如果杨子琪真是那种没心没肺会跑的人,也不至于慌成这样了。
杨子琪声音微颤:“我也没想吃窝边草啊!但是这株草自己送到我嘴边,我一不留神,就给咽下去了!”
夏千金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那……好好对人家负责,祝你幸福。”
杨子琪:“人家一夜情完不都是相忘于江湖的嘛?!我我我,我真的不能跑吗?”
夏千金:“别垂死挣扎了,你要是想跑还会跟我求救?不过你现在在哪儿呢?声音这么小。”
杨子琪声音又小了一分:“在路西西家客厅里,她、她还没醒。”
夏千金奇怪,这个点了还没醒,昨晚得累成什么样子?随即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你们白日宣淫啊!”
前面的司机面色奇异地偏头瞟了一眼,夏千金尴尬地用指节蹭了下鼻子,看向窗外。
杨子琪心虚地咳嗽几声:“不跟你说了,她好像醒了,改天再聊,拜!”
夏千金放下手机,眼神缥缈地看向窗外,她始终相信这个世界是奇妙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不奇怪。就像自己的好友突然说她跟一个女人睡了,乍一听,吓得她都想喷咖啡,但是过后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反常呢?
似乎只要对上江君竹,脑袋、四肢就完全不受控制,还会冒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夏千金到家后,换了衣服就将自己扔到床上,想不通短短几天,怎么就跟丢了魂一样。
而那个让某人失魂落魄的罪魁祸首,在被保镖护送着离开以后,去了一个墓园。
江君竹打开车门,看着头顶原本明媚的阳光被几片乌云挡上,眯了眯眼,呢喃道:“你也觉得悲伤么?”
青山上满是郁郁葱葱的松柏,五彩缤纷的鲜花开满山坡,间或立着几个调皮灵动的天使雕像,让这里显得不那么悲伤。
一个单薄纤细的女人手里捧着一束花,踏上石板路,来到一片墓碑之间,面容祥和地在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色西装男人身边驻足。
他们面前,是一块鲜花环伺的方形墓碑,上面坐着两个光着屁股的小天使,一个安静、一个活泼,好似是在陪着一个睡着的人。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儿在墓碑上绽放着治愈人心的笑容。即便是黑白色的,也给这块墓碑增添了一丝温度。
西装男人打破了空气中的静谧,充满磁性的低沉声线中带了些调笑的意味:“还说不跟我一起来,怎么我刚到,你紧接着就到了,不会是跟踪我来的吧?”
江君竹放下花,对着墓碑说:“你看你的罗同学,挺不要脸的吧?我要是你,也不放心他,万一哪天就被人拖出去打死了呢?”
罗飞也依葫芦画瓢,说:“你以前跟我说担心可能没人敢娶你妹妹,我觉得都不用担心,肯定没人敢娶。虽然你拜托我留意着点儿身边的大好青年,但我看是没人能捂热这块儿嘴巴毒还不解风情的硬石头了!”
江君竹侧目:“找我帮忙的时候把我夸到天上去,现在仗着我哥给你撑腰,就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