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最后两节课,发了最先考的语文。
张老师喜欢从最高分往下面念,眼看滑下了一百分的坎儿,喻舒晏体会到了久违的紧张,不会那么差吧……
“喻舒晏,95.”
手生了。
亏他考完自我感觉良好。
喻舒晏摸摸鼻子,下意识去推了下眼镜,又一次,没碰到框架,又默默放下了手。上辈子是高三近视的,戴了五六年,扶眼镜的习惯就一时改不过来。
他去拿卷子,张老师在那眉头皱得死紧。喻舒晏的语文成绩在班里不算冒尖,但起码从没下过110,时不时上个120,发挥好130也是没问题的,张老师忍不住说了句,“下降了啊。”那语气算不得多好。
喻舒晏很愧疚地低着头,不过心里挺淡定的,一边走一边接受许多视线的洗礼。
除了君羽谦担心媳妇会悄悄躲起来哭外,其他人也只小小的诧异了下,和他名次相近的则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一门拉了二三十分,除非其他的能补上来,不然全年级不知掉到哪儿去了。
接下去就是讲卷子,在张老师诸如“有些人啊,不知你是粗心还是真不会,这么简单居然写错了”、“这个词我再三强调过,没做对的给我站起来”、“喻舒晏,这道题你来讲一下”等严厉声音中,喻舒晏像铁板上的小鱼一样,被翻来覆去煎了两节课。
中途收到君羽谦的小纸条,简单四个字:我相信你。
喻舒晏给他回了个笑脸。
由于没有上课传纸条的经验,差点被发现了。
因为张老师突然走到他旁边,还微微躬身,扶在课桌上,看着喻舒晏的卷子讲题。于是那些扣分的地方又被扫了一遍,还盯着喻舒晏改过来。
弄得后面大家都有点同情他,这是考砸了被盯上的节奏。
张老师一向对分数特别看重,对课堂纪律要求也非常严格,会时不时揪着一个有问题的学生不放,上课就看着他,答问题老叫他,没事说他几句,一直持续到她发现下一个目标。
班上的人对她是又怕又爱,这种高.压.政.策下八班的语文成绩一直全年级最好的。
两节课正好讲完试卷,下课铃响后,张老师开始布置作业:写考试总结。
放学后,这次喻舒晏记得去班头儿的办公室拿手机,君羽谦也跟着去了。
班头儿正悠闲地坐着品茶,呷了一口咂咂嘴神态活像退休的老头子,君羽谦笑嘻嘻的凑上前,“唷,铁观音啊老班?”
班头儿举着杯子,显然习惯了他没个正行的样子,斜眼道:“狗鼻子?”
君羽谦:“看来真是,放哪儿了?我偷点回去尝尝。”
班头儿没好气说道,“知道你要来,藏起来了。”
喻舒晏自问,就算是现在,他也没办法做到和老师这么自如地开玩笑,打心里对老师有种敬畏。
乖乖打招呼,“杨老师,我来拿手机。”
班头儿转过来,带着上一句的玩笑口气,“听说你这次语文没发挥好勒?”
喻舒晏小声嘀咕:“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君羽谦忍笑。
班头儿幽幽道,“你大声点?”
喻舒晏没敢接话,低头找自己的手机。想着赶紧走,要是数学出来了会更惨。
班头儿已经点着鼠标,去学校系统里翻分数去了,也小声嘀咕:“我来看看你数学考得了多少分。”
喻舒晏加快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