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谢明溯个人画展在童谣古城盛大开幕, 场面无比壮观, 被无数粉丝围堵地水泄不通。
盛延熙带着沈安素去凑了个热闹。
晚上两人和谢明溯夫妇一起吃了个饭。
饭局没别人, 两对人,都是朋友,席间的氛围愉悦舒服。
酒过三巡, 谢大师无比慷慨, 送给沈安素一幅画, “我和延熙认识七八年了, 没啥好送你的,索性画了幅画。”
这是一幅丹青, 都说谢明溯擅长油画,其实他在国画上的天赋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这幅丹青尤其突显作画者水平。远处青山巍峨, 连绵不绝,一轮新月破山而出, 月半影斜,在漆黑夜幕下更显寂寥。近处梧桐摇曳,疏叶婆娑起舞,宛如美姬跃然纸上, 身姿卓约,空灵跳跃。有人手捧酒壶, 踏月而来, 迎风伫立, 衣袂飘飞, 身影凄清孤寂, 醉了一地的白月光。
沈安素惶恐不已,余梦溪的那条旗袍已经够让她不好意思了,更何况谢明溯的画价值不菲,这么大的情她委实不敢接。下意识地去看盛延熙,他冲她点点头,示意她收下。
“谢谢。”
谢明溯哈哈大笑,打趣:“一幅画而已,看把沈小姐为难的,延熙当年对我们夫妇的恩情我就算送你十幅画都不为过。”
归根结底这还是盛延熙的情。
和谢明溯夫妇吃完饭,两人沿着清幽的小路慢慢走回酒店。
为了保护古城的人文环境,古城夜晚有宵禁,一到十一点所有的店铺都会统一关门。夜间有值班警察来回巡逻。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很多店铺已经打烊,原本热闹喧腾的古城已经逐渐冷清下来。
穿梭在清幽寂静的小巷子里,偶有三三两两几个游客从旁经过,带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盛延熙席间喝了点酒,这会子酒气冲脑,脑袋有些晕。
沈安素一手拿画,一手半扶住他,两人走得拖拖沓沓,很慢。
沈安素:“你之前帮了谢氏夫妇什么大忙呀,人家那样惦记着你的恩情?”
盛延熙抬手捏捏太阳穴,酒气四溢,“余梦溪最早是我发掘的,她是中峻一手捧出来的设计师。我于她有知遇之恩。早两年她遭人陷害,我帮了她一点小忙,仅此而已。”
男人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可沈安素却知道他口中的“小忙”一定不小,势必是能扭转乾坤的那种,不然谢氏夫妇也不会如此感恩他。
路灯的光束打在他脸上,照亮他的表情,他眉目平和,嘴角微微咧开,笑得有几分傻气,明显心情很好。
他的目光一路都尾随着她,丝毫没有移开。
沈安素在跟他说自己的母亲。一听到母亲,她的表情总是那么温柔缱绻,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幸福。
“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开始教我弹琴了,不过我小时候很皮,不听话,又懒,没有耐心跟着她好好学……”
“你一直看我干嘛呀?”沈安素的话戛然而止,撅了撅嘴,“别这么对我笑,怪瘆人的啊!”
盛延熙停下脚步,双手捧住她脸,吧唧吧唧亲了两口,悠悠道:“素素,你怪好看的呀!”
沈安素:“……”
她抬手揉揉男人细密的发顶,笑着说:“盛先生,你怪可爱的呀!”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像两个傻子。
谢明溯的画展结束后,两人又在童谣古城玩了四五天,然后回到横桑。
她没留在宛丘,父亲很不高兴,可最终也没阻止她。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