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狗咬狗,便不是我们得了好处么。”薛元珍道,“不过哥哥说了,三日后定国公会亲自考核一番,到时候这种傻子,自然是过不了那关的。”
上次对薛云玺动手,果然是大房二房合谋为之。
元瑾刚听到这里,却又皱了皱眉,不过薛元珍说的是什么考核?
看来还得回去问问闻玉才是。
只是她们二人虽然说完了话,却并未离开。反而站在一树紫薇面前赏花。
她们不走,她如何走的了……元瑾思忖着,回头看到身侧的男子,他看着她问:“可以走了吗?”
元瑾摇头:“她们还站在外面。”她又说,“你在这寺庙中住,左不过礼佛念经的,平日很忙吗?”
朱槙微微一顿,然后才道:“……比你想的忙一点。”
元瑾说:“那还好,我看她们一会儿便也走了。”
朱槙便只能继续站在那里。
只是又一会儿过去,两人仍然没有走的意思,薛元珍看到了一株开得正好的忍冬花架,两主仆拿了随身的丝帕出来,打算包一点新鲜的花回去做香囊。
元瑾有些无言。寺庙里种的花又不是自家的,为什么要在这里摘。
“你……”元瑾正想侧过头,跟他说让他等久一些。这人却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带着往前走。她压低声音问:“你做什么!”
“走这条路吧,我看她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了。”他隔着衣袖抓着她的手往前。
“前面这条路方才看到有人封住了,根本不许人走!”元瑾皱眉,“你可别带我胡乱闯。”
朱槙却笑道:“跟我过来就是了。”
他做了个手势,暗中的侍卫便悄悄领命去了,等他们走到那路口时,果然没有人守着。
元瑾有些疑惑,她方才分明见到有人守在这里,并且还看到定国公府的护卫出入,她当时还想着,这里住的人应当是和定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她看了这男子一眼,他究竟是什么人?
“穿过这里就是大雄宝殿了,跟你上次走的路一样。”朱槙示意了她上次走的那条路。
元瑾却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男子一番,这次她看出了更多不同的地方。此人应当不是个一般的居士,他说话做事无不闲适平和,和居士的气质不同,这更多的是一种超然的闲适。或者来说,这是一切顺遂己意的人才有的感觉。并且他虽穿着布袍,却步伐稳健,方才拉她的手更硬而有力,似乎有习过武的样子。
“你真是这庙中的居士?”元瑾语气一顿,“似乎有些不像。”
朱槙一向穿着简单,也从不佩戴象征地位的东西,比如玉佩扳指什么的,故旁人自然会把他认成居士。但这小姑娘倒是敏锐,竟察觉到一丝不同,他挑眉:“我似乎没说过我是居士吧。”
“那你是何人?”元瑾问到这里,心中已隐隐有所戒备。“为何会在寺庙中居住?”
这人虽然没有坏心,但不是居士,为何住在寺庙里?
这小姑娘似乎以为他是个坏人,但朱槙也不想真的表明身份,他住在崇善寺是旁人不知道的。
他便说:“我是定国公府的一位幕僚,姓陈。方才你看到守在这里的便是定国公府的人。你既知道了便走吧。”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了。
他竟能知道方才是定国公府的人出入这里,那还是有几分可信的,平常人并不认识定国公府的人。且这种功勋世家的幕僚,多半都是既习文也习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