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明眼人自然一听就知道。沈氏自然哭得更伤心了,连两个女儿都跟着伤心至极,心情十分低落。
怎么能不伤心,这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就这么没了!定国公世子之位,与侯府都婚事,都没有了!谁能不伤心!
沈氏哭了片刻,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凌厉地一扫在场的人,然后看到了薛元瑾,朝她走了过来:“是你害的我儿!你在马上面动了手脚,你因为你弟弟的事,所以要害我的儿!”
她说着要来揪元瑾的衣襟,却被站在旁边的闻玉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扔开。
旁边老夫人又劝她:“薛二太太,你不要激动,马匹我们都查过了,没有问题。”
沈氏道:“那就是马吃的草料,是草料有问题!”
这让老夫人更无奈了,不过说话的语气仍然温和:“二太太,众马都吃的同样的草料,别的马都没有问题,这马又怎么会是草料的问题。”
沈氏平日里纠缠惯了的人,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唯一想去做的,就是亲自去查马匹有没有问题。但是定国公府的人一直在劝阻,偏偏她不依不饶一定要去,连定国公老夫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薛老太太见她这般丢人,更是沉下了脸:“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老夫人一再同你说没有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你何必揪着不放!”
沈氏被婆婆这么一吼,才回过神来。
“可……一定是四房,她们因为毒蛇的事,所以要害我儿……”
薛老太太突然打断了她:“你可有证据说是四房做的?”
她没有证据。
沈氏浑身发冷,突然明白了薛老太太打断她的用意,她若是再说下去,分明就要承认毒蛇那事是她做的。所以她才担心四房的报复!她不能再说下去了,也不能揪着四房不放,因为老夫人其实是公正的,她说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没有问题。
“这事只是个意外。”薛老太太淡淡地道,“你一会儿带云涛回去歇息吧,定国公府别院,就暂时不用来了,等养好伤再说吧。”
沈氏见怎么闹腾都没有办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因为薛老太太谁都不维护,她只维护薛家的利益。
之前云涛害得云玺无法参与其中,她没有追究。现在四房可能害了云涛不能继续,她更不会追究。因为能留下来的人越多越好。但凡会留下来的人,她都不会追究。
薛云涛,只能这么被淘汰了。
今日这事,老夫人自然也派人,去告诉了定国公一声。
定国公正在和裴子清喝茶。
裴子清再来山西,正好给他送来了四十个锦衣卫精锐。
听了小厮的回话,讲了稀奇之处,定国公很感兴趣。
“这事倒是有趣了。”定国公薛让把着酒杯说,“他不是第一次骑马,马怎么会突然发狂,且草料也没有什么问题。”
“倒也不是没可能。”裴子清淡淡地道。
薛让饶有兴趣:“你难不成知道是为什么?”
裴子清眼睛微眯,突然问他:“你记得当初兵部侍郎高嵩吗?”
薛让点头。这人当年立过军功,又是读书人,后来当了兵部侍郎。只是性格非常狂妄,所以不大招人喜欢,如今似乎被调去了金陵的兵部,还降成了五品的郎中。
“当初我还只是个小司庾,因为挡了他的路,被他所羞辱。”裴子清道,“他从马上跳下来,抽了我几鞭子,还用靴子踩了我的脸。”
薛让笑了:“我说他怎么被贬官得这么厉害,原是得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