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人的才能,我性情偏于严谨,少于变通,适合做这方面的事。妈妈和闻叔叔不同,他们的长处在于国家政治的层面。每个人尽己所能做好自己擅长的事,就很好。”陈萱道,“我跟老夫人的看法不一样,我倒觉着忙是好事。人要是总闲着,反是觉着日子没意思。人这一生,是需要一份事业做支撑的。像老夫人您,您把闻叔叔培养的这样优秀,六十岁的时候因为不放心孙辈,还跟着孙辈一起出国,关心他们的学习和生活,看他们有出息,您肯定特别有成就感。”
闻老夫人很早就对陈萱的语言艺术感到折服,但每次听陈萱说话,总是更加的心情愉快。说到儿孙,闻老夫人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骄傲之色,她道,“闻韶他们是多亏了你的引导。”
“我只是姐姐,您却是长辈。”
“以前我也觉着,我做为母亲做为祖母还不算失职。不过,阿萱,你比我更好,比你妈妈也要好。” 闻老夫人早就不显摆江南名门的事了,她是真心佩服陈萱的人品,闻老夫人道,“如我,是尽了长辈的职责。如你妈妈,她更注重自己的事业。你更不容易,你的学习研究都很出色,可养育儿女方面,也能付出很多心血。这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
陈萱笑,“养育儿女也不是我一人付出,阿年哥、我们家老太太都帮了不少忙,孩子们也懂事。要是换我一人,哪里忙的过来呢。”
大家闲叙一二,就到了魏宏早上学诗的时间,小魏宏跑回房间把自己的诗词书籍拿出来,就在小花园儿里大声的郎读背诵起来。陈萱坐在一畔听着,魏宏是兄弟姐妹中最有计划最有条理的孩子,陈萱教导孩子向来是小时候手把手的教,所以,孩子们小时候不论诗词还是数数、简单的计算,陈萱都是亲自教的。孩子们入学后,学会查字典的时候,陈萱就让他们自己选诗词,自己背了。有不认识的字,可以问父母长辈,也可以自己拿字典来查。
魏心魏宇都是懒鬼,能问父母的从来不自己查。魏宏就不一样,这孩子会提前一天做预习,不认识的字提前查好,第二天早上背诵。陈萱特别欣赏魏宏这一点。
人家魏宏还不只背了首诗,之后,还读了一段拉丁语。她读的学校会教一些拉丁语,魏宏是在美国出生,她的英文自然没什么问题。拉丁语因不是常用语,所以,暑假期间魏宏也会坚持学习,以免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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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先生闻夫人起床时,魏宏早上的功课都结束了。换了魏心魏宇在花园里背诗,尤其魏宇这不老实的小子,竟然背一首以前背过的,想糊弄过关,结果被妈妈发现了,挨顿批评不说,还要背两首新诗赎罪。魏云受此影响,也翻出书来看了会儿。魏老太太的乐趣则在于坐在一畔听孙子孙女念书的声音,总觉特别带劲儿。
闻先生闻夫人知道孩子们在学习,便没去打扰,待孩子们背好诗,这才一家子在小花园儿说话。彼此十年未见,孩子们都长大了,长辈们也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闻夫人身材保持依旧完美,除了眼尾多了几丝细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肩背笔直,一身浅藕合色的旗袍,端贵优雅至极。
说真的,陈萱与闻夫人的相貌并不肖似,尤其,如今两人的气质更加完全不同。相较于闻夫人一丝不苟的精致,陈萱则更多是西裤白衬衣式的简洁随适,这些年,陈萱身上的书卷气愈发明显,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由内而外的舒展与自信。腹有诗书气自华,苏东坡这句诗文在陈萱身上得到了最大的展现。
一个人的生活是好还是不好,是真的可以看出来的。
闻先生都说,“阿萱的气质越发好了。”
陈萱带着孩子们同长辈打招呼,“妈妈和闻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