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到逗起猫来,连哭都顾不上了。
阮年正寻思着这人是谁,却由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还正披头散发。
她的发质偏硬,扎了许久的马尾,骤然取下皮筋后,长发并不会直接柔顺地倾泻而下,反而显得略蓬松。
偏偏眼前这人还似笑非笑地盯着看。
阮年又羞又恼,可皮筋断了身上又没有带新的,只有一边用手将头发拢了拢顺了顺,一边拿红红的眼睛瞪对面的人一眼:“看什么看!”
她自以为很凶,披着头发能媲美“金毛狮王”。其实因为刚哭过,声音有些发颤,一时也提高不了音调。眼神也湿漉漉的。
在季淮眼里,完全就是只炸毛的小奶猫。
他被吼了也不恼,反而还不易察觉地走近了一步,移开些目光,慢悠悠开口道:“没看什么,不过那只猫快被你吓跑了。”
阮年闻言立即噤声,转头去瞅小猫。
然而那只小橘猫根本没有被吓着,还在原地用一双圆眼睛盯着她看得起劲。
阮年便又回头瞪他:“骗人!”
季淮笑了。
阮年原本还满肚子气,这时却有点愣怔。
这人虽突然冒出来,举动也有点冒犯,但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阮年那时候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也顾不得别的人,反正这儿还有猫撸,也不急着回去了。
何况她一时也还不想回家面对母亲和弟弟,怕自己再次失控想哭。
于是那天傍晚,她便一边逗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季淮聊天。
期间她虽因为觉得自己形象不佳,不大敢正眼看季淮,但总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瞥他。
其实阮年平日里并不热衷于看帅哥,班上女生们难免八卦年级里长得帅的男生,阮年也从不感兴趣。
可直到见到季淮,才知道自己也是个颜控。
因为心不在焉,当时和他具体聊了什么内容,她反而记不清了。
只记得夕阳下,小少年英气的眉眼。
一记就是好几年。
*
其实对于两人初见的那个黄昏,季淮和阮年的记忆并不完全重合。
阮年直到好久以后才知道,那只橘猫是付爷爷吴奶奶家养的。而季淮那天之所以会找到那里,也是因为外公让他把猫带回家。
而季淮那天直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个披头散发的小少女叫什么名字。
几天后再见到她,是她跟着母亲带着弟弟,应邀来外公家吃午饭。这回头发倒是梳得一丝不苟,眼睛也不红了,模样变得乖巧又温顺。
季淮那天直接睡到了将近中午,一出房门,看到沙发上坐的人,一时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外公乐呵呵地介绍道:“这是住隔壁的阮年和阮彻,还有他们妈妈。这是我外孙季淮。小淮,快来跟客人打招呼。”
季淮礼貌地跟阮年的母亲说了声“阿姨好”。
在对方夸他的空档,转头去看阮年。
小姑娘坐得端端正正,正垂头盯着面前的地板,比昨天不知道文静多少。
季淮有点想笑,索性走上前,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
他刚落座,就感觉阮年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季淮挑眉:“躲我干嘛?”
“没。”阮年迅速小声否认,依旧没抬头。
这幕落在付爷爷眼里,他皱了皱眉,训斥自家第一次见面就厚脸皮逗人家小姑娘的外孙道:“小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