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钦本就是蹙着眉一脸凝重,看见她之后更怒了,“吁”地骤停,朝她叱道:“你还不过来?”难得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竟然还偷偷跑出来了,差点错过。
吵杂的隔离棚这边瞬间安静了,一个个都目光呆滞地在连那个人之间来回打转。
沉璎连忙小跑过去,一脸迷茫,显然还在状况外。
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较。
算算时间,应该是最后一批朝廷募捐的粮食运送到这里了,也是最丰厚最关键的一批,却被翻山过来抢夺粮食的邻国贼寇给拦截了。
那些贼寇也是横惯了的,利刃装备齐全,实力也不弱。
在沉璎的印象里,原时间线中,是护军赵越泽将性命交代在这,焦仲钦才得以夺回了那足足好几车的粮食。
“给她一匹马。”焦仲钦道。她那一身蛮力没别的用处,也只有打打杀杀的时候需要她了。
立马有人主动下了马,牵着绳交给沉璎。
沉璎也不多问,翻身上马。
焦仲钦注意到了她一手五指都包扎了绷带,另一只手尽是大大小小的划伤,联想到她之前妄图给他喂她自己的血,就有了猜测。
她竟然真的以为自己的血能治疗瘟疫?还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隔离棚里的空气中。
想到之前聂一雯教给过自己的一些“常识”,焦仲钦眼神中的厌恶又浓重了几分:“你跟在队伍后面吧,跟远点。”
说罢,他也不跟沉璎解释两句他们这是要去干嘛,便驱马疾驰而去,一众队伍纷纷跟上,沉璎也跟在最后面。
一行人马来到城外百里处,这里有一条较为平坦的山路,是那些贼寇劫了粮车以后回他们自己的地盘的必经之路。
他们从城中过来,比贼寇绕城外半周要快许多,所以得以提前埋伏。
焦仲钦没有任何类似的经验,也不会任何拳脚之术,到了这里就是一个看似具有指挥作用的摆设。
赵越泽本就是队伍中的将军,自然有他来调遣安排埋伏的人员和位置。
沉璎被他安排在离焦仲钦最近的位置,如果有突发情况,需要沉璎折返过来保护他。
焦仲钦还不满道:“你一会儿站得离我远点。”
所有人员站定后,很快就有车轮滚滚声由远及近,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是何等大量的粮食,待粮车进入视野,果然每辆车上都是层层叠叠堆满了装着粮食的麻袋。
埋伏在两侧的赵越泽打了个手势,路中央突地升起一根粗实的草绳。
最前面拉着车的两匹马被绳子绊倒,顿时人仰马翻,后面的马见状连连也是长嘶几声就要停下,可惜这么快的速度不是那么容易停的,一行马车顿时撞得东倒西歪,装有粮食的麻袋掉落一地。
两侧的小山坡瞬间冲下来许许多多人,气势汹汹,沉璎也在其中。
那些贼寇也都是有经验的,摔了个狗啃泥也还是飞快地重新站起来,拔刀迎上。
沉璎穿着不太合身的盔甲,拿着不趁手的长刀,但动作却仍然干净利落,几乎可以以一敌三。
很快血腥味在山林里蔓延开来,已有不少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双方都伤亡惨重。
贼寇头子一看苗头不对,只好打算撤了,今日一趟算是血本无归还赔了不少弟兄。
忽然,他眼尖地看到一侧的斜坡上还躲着一个身影,身穿盔甲却仍显得消瘦,面色白净气度不凡,看着就不像习武之人,倒更像是个公子哥。
贼寇头子顿时明白了什么,吹了声哨下令让弟兄们撤退,他自己则转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