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仪听的双目直瞪:“父皇并未得风寒,这药放着也是浪费,如此岂不是白白害了她?表兄若是不在意,本王这就着人将她接来麒麟苑照料!”
武陵侯看着他没有说话,凤目中寒气渐重。
流夏在旁看着不好,忙要上前提醒,忽听有人娇声唤道:“表哥。”
内间里缓缓走出了一个年轻女子,后面随侍着两个嬷嬷。
女子和长乐王有些相像,秀丽的脸,梳着朝天髻,银细链抹额,鬓边一支累金点翠嵌珠的雁钗。大冷的天儿,只着了件月白百蝶镶边直提宫纱衫,下着一条西湖水满绣五色云夹花片金镶边裙,细条条的身子,婷婷袅袅而来娇声道:“父皇的病症幸有诸位太医银针医治,一时不会出什么岔子,还是央央的病要紧。再者表哥总两头照料,定是辛苦,也要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凤目中寒气渐褪,武陵侯点头,客套又疏离:“多谢公主关心。”又看向轩辕仪:“央儿之事我自会看顾,六王不必过于担忧。除此之外查明火因及吊桥之事亦迫在眉睫,我不能多留请六王和公主多担待些。”
说着不待他们回答便转身退了出来。
行远,流夏方不解问道:“主子为何不要那两味药?”
武陵侯走的很快:“麻黄、桂枝性寒,央儿体弱受不得这般寒性的药,若只单独拿来更会伤了她。”
流夏恍然也是着急:“连翘、金银花倒是易得,若是在别处总还能于山上采得,可如此冰天雪地的可要去哪找这些东西!”
武陵侯没有说话,忽然停了脚步。
流夏忙也停下,跟着他的目光看向前面。
前面是映月阁,飞檐下结着长长的冰棱子,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整齐排列仿佛若晶玉,煞是好看。
“主子?”
武陵侯道:“去寻块隔水的皮子将这些冰凌子取下来敲碎包好了拿过来。”
流夏应声要走,又听他道:“再有吩咐厨房熬一碗浓浓的姜汤也一并呈上来。”
晓得这是为了谁,流夏不敢耽搁应了个是,忙快步去办了。
乐央烧的有些迷糊了,就像是神魂离体了一般,晃晃荡荡的一切都似是而非。
恍惚间听到武陵侯的声音。
他在斥责,语气比平日里更为严厉,她身体不由自主的就是一抖。
昏昏沉沉的脑袋里还晓得舅舅定是又生气了,因为她不仅没有听他的话,还胡闹生病了。
身上一轻,似乎有人抱住了她,叹息声传入耳中。
“央儿莫怕,莫怕……”
是舅舅在和她说话!
乐央想睁开眼睛跟他认错,但是眼皮沉重的仿佛有万斤之重。她有些着急,身上也愈发的燥热,火烧一样,难受万分却毫无办法,她动不了也减轻不了。
似乎是晓得她热,片刻,额头、掌心、脚心似被人放了冰,凉凉的降下了不少燥热,她舒服的喟叹了声,察觉有人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呼唤,万分的焦急关切。
依稀是娘亲。
她想开口说话让娘亲不要担心,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也开不了口,只能尽力在她怀中微微的蹭了蹭。
便只是这点点动作就教她似被撞飞了魂魄一般再感觉不到什么。
浑浑噩噩间一阵辛辣呛鼻的气味将她拉了回来,是有人在喂她汤水。
她抵抗着不肯喝,那人便也没再喂了,她稍稍安心,唇上却一软,被什么湿湿的东西撬开了口,压着舌头竟强喂了过来。
喂的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