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央怕锦画被卖远了,急的频频掀开帷幕往外看:“表舅舅先别问了,快些带我去仪制清吏司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见她急的小脸都红了,轩辕仪也是心疼,安抚了她两句亲去了外面驾车。
礼闱刚过,学子们的考卷都收集在仪制清吏司的后堂内,几十位官员正在加紧批改审核,武陵侯坐在堂上也正拿了份考卷在看。
流夏过来他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他顿了下没什么表示。
流夏吃不准他的意思,请示:“那属下去请姑娘回去?”
修长好看的手指缓缓翻过一页,他依然没有说话,半晌才淡淡道:“带她去偏院的小室内,至于六王,代我传达了谢意,请他回去。”
流夏应了声,转身出去。
乐央坐在偏院的小室里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忙起身跑上前:“舅舅”
武陵侯正进来,他坐镇仪制清吏司,着了蟒袍官服,朝珠、革带尽显威严。想是来见她,没有戴长翅官帽,发丝全部用碧玉簪束了起来,他身量很是颀长高大,那有些刻板的蟒袍穿在他身上竟异常的好看,库墨色的厚重色彩映衬着那张冰雪似的面孔,清贵又俊美。
他看她一眼,沉了脸色:“出来也就罢了,你便是这种模样就跟个男人跑出来?教引嬷嬷教你的东西,你都学到哪里去了!当真是越发的没个规矩!”
她出来的匆忙,未曾好好梳头,只简单的玩了个发髻,攒了根小簪子,裙下的禁步也未曾戴,再加上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便私闯出府,每一件都极是不对的。
乐央自是知道,早就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闻言只低头先认错:“乐央知道如此有失体统,待回去之后任由舅舅责罚,舅舅先莫要气恼。”
她认错态度良好,武陵侯缓和了脸色,踱步进来:“匆忙过来寻我,有什么事么?”
乐央跟着他过去,见他主动问起,连忙接道:“早上起身听闻锦画姐姐犯错被舅舅发卖出府,可是当真?”
武陵侯颔首。
乐央实在是不解:“舅舅一向待人宽和,锦画姐姐照顾我也一直周到有加,乐央实在不知,她到底犯了何样大的过错竟要发卖了她!”
犯了何样大的过错?
武陵侯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儿,脑中满是昨夜她魅若勾魂的摸样,一时凤目中欲/色便不受控制的翻腾了起来,他察觉侧过了脸,再度开口嗓音便有些暗哑:“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不该看到的东西?”乐央怔了下,忍不住蹙了眉:“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没有说话,只缓缓转过了脸,凤目中翻腾的东西让乐央觉得古怪。只是现在她没工夫研究这些,也没工夫研究那“不该看到的东西”,只求他:“乐央自来侯府,舅舅便让锦画姐姐照顾我,已然半年之久,乐央早已经习惯,若是缺了她,心中难过定会误了功课。再说舅舅是有海一般的广阔的胸襟,怎么会容不下一个小小的侍女呢,舅舅就宽恕她这一次吧。”
她费尽心思的求他,他却丝毫不为所动,那张冰雪似的琉璃面孔往外透着冷气儿一般的不近人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犯了错便该受罚。你身边侍奉的人不够,回去我自会重新拨与你,这件事休要再提。”
他这样冷硬固执,乐央生气又难过,忍不住红了眸子:“可是锦画姐姐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惹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