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的委屈和愤怒在心里激昂,唐鲟微微站起身,不顾眼前的利刃,身体猛的前倾,任由单薄的肩膀被长剑贯穿。
道具剑中的血包喷涌,半张脸颊被鲜血染红,带来惊心动魄的效果。
他攥住秦诉言的手,几乎嘶吼着说出来:“二哥,你若不信大可一剑杀死我,看我可有半句怨言!”
秦诉言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的失态,抬手抹开他眼角的血迹,唇角的笑意越发阴鸷,“你以为,我会手下留情吗?”
“你不会。”唐鲟闭起眼睛,男人手指尖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灼伤,心底却升上一阵悲哀,只道:“我的性命不值一提,只求你不要再与仇人同流合污,二哥……你是秦盟主的儿子,是声名斐然的正派君子,不要被人蒙骗害了自己啊!”
唐鲟只觉得自己被分裂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其中一个是惦念结义兄弟不惜牺牲性命的唐鲟,另一个而是着迷的看着自己在越辞的引导下入戏的卢溪。
但无论哪一个……视线都无法离开眼前的男人。
秦诉言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怔然,细看中还有隐藏极深的悔意和心疼,但这些最终都被埋藏在平静的笑容下。
他抽出长剑,任由唐鲟栽倒在地,冷漠的声音不起一丝波澜:“带走。”
这场戏终于拉下帷幕,卢溪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脸色恍惚,像是入戏太深还不能走出去。
他的薄唇无声的张合,疑问最终也没能问出口,台下却爆发出一阵汹涌的掌声,观众们激动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越辞!越辞!越辞!”
刹那间越辞两个字,成了全场唯一的声音。
后台的工作人员脸色微妙的看着现场,这是和开场时的无人问津,截然相反的一副场景。
越辞的胜利,毫无疑问。
⑤
陈珂的脸上活脱脱的见鬼的表情,无论信或者不信,这场胜负都已成定局,而他么此前所有的算盘都被彻底打破,一切算计完全粉碎!
怎么会这样呢!
陈珂简直要疯了,越辞怎么可能会赢了卢溪,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演技,如果他的演技真的能这么好到碾压其他人的份上,有哪里会被他们算计到如今的地步?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眼见越辞和卢溪一前一后的走进后台,陈珂更是脸色大变,径直跑到卢溪的旁边,小心翼翼的问:“溪少,你还好吧?”
卢溪并未理会他,自顾自的坐下来,脑海中还在回荡方才被越辞带着入戏的心情,那是从未有过的玄妙感受,令他对演戏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越辞,对方仿佛有感应似的回头看过来,见是他,盛满笑意的双眸轻轻眨了一下眼。
卢溪顿时有一种被烫到的感觉,他先是一怔,努力忽略心里的奇异感受,别扭的移开视线。
陈珂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脸色大变连连保证:“溪少你放心,这场比赛做不得数,越辞分明就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提前得知了考题,通过作弊的行为赢得了胜利,我们一定会尽快拨乱反正……”
卢溪脸色微冷,好心情一扫而光,黑眸如同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身上,薄唇微动,说出的话却极为狠厉:“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关于越辞的污蔑,或者你想提前退休的话,大可以试试。现在,滚。”
他的年龄不大,说话却很有分量,若想让一个节目导演退出圈子,并非什么难事,所以这句话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