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公,你老不多坐一会儿。”
“呵呵,咱家想起还有事没办。”
余承安从凳子上站起来,想着肖宁的方向走来。
这个老东西,让他多吃了那么多苦头。肖宁忙转过身,一瘸一拐地痛苦走着,想要同他拉开距离,然而对方的脚步声却不紧不慢地赘在后面。
“肖宁,你师傅拜托我照顾你,可你又骄又躁,不狠狠来一下就不知道奴字怎么写。”
“嗯,我…现在知道了。”肖宁声音翁翁地回了一下,继续挺直了脊背向前走。
他师傅刘福全是御膳房的总管,同太后身边的余承安有交情并不足为奇,就是他的“照顾”令他一时有些接受不良。
肖宁咬着牙,撑着最后一口气,在意志消磨之前,终于望到了写着司礼监三个大字的牌子,并且下面立着一个体胖个高的人。
“小宁子。”二胖心急地迎了上来,肉乎乎的脸上就一双杏眼尚算好看,可一瞥到肖宁嘴角没擦干净的血迹,里面立即雾蒙蒙起来,两颗豆大的泪滴便像雨点一样顺着眼角砸落下来。
“二胖,我没事。” 肖宁故作轻松地安慰着对方,可一开口,咬破牙龈流出的血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并且整个身体也忽然发软,眼前一黑,便毫无知觉地晕倒了过去。
“小宁子——” 眼看肖宁就这么直直地倒下去,二胖赶紧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大肉胳膊将他接住。
他从小身高体胖,力气大,因而抱着肖宁,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就放到了床上。
不同肖宁那么讨喜和机灵,他为人老实木讷,没少挨板子,因而照顾起肖宁来,倒是驾轻就熟。
先轻轻地拿白净地手帕将肖宁嘴角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才开始脱肖宁的衣裤。
肖宁的臀部白嫩嫩的,比婴儿的还好,然此时不仅泛起了狰狞的青紫,且还有些起了肉沫和血丝。
它们混着血水和裤子粘在一起,二胖拿着剪子双手颤抖着处理时,昏迷过去的肖宁嘴里还嘶嘶地喊疼,这可把二胖心疼坏了,眼眶里的热泪像滚珠子似的往下掉。
他父亲走的早,母亲为了生存,便二嫁了到肖家村,正好是在肖宁家隔壁。
那人死了妻子,家里也有好几个孩子,因着从小就性格实诚,二胖在家里时就没少被继兄弟妹们使唤和欺负,并且自己的母亲和同村的人都习以为常。
大概也只有胖乎乎小小一个的肖宁会站出来,为他鸣不平。后来,进了宫里,更是肖宁一直护着他,否则,并不机灵的他早就被打死了。
一想到肖宁一直以来对他的好,二胖对着他伤处上药的时候,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尽管都是种地的农民,可肖宁小时候的处境却和他截然相反。
肖宁家上面有三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作为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生下来的唯一儿子,尽管肖宁身体有些缺陷,可打小就玉雪聪明的他委实太招人了。
尤其是妇女和女孩子,都十分喜欢他给他糖吃。由此可见,即使是在农人家里,他从小都是被宠着的,基本没吃过什么苦,就连田间地里的农活也很少要他帮着干,这在以前,可令身强体胖、处处被继兄弟妹使唤的他羡慕不已。
肖宁虽然体弱,可他自己就懂养生,就连小病都没生过,可这次却在二胖给他敷完药没多久,便发起了高烧,并且嘴里还说起胡话。
“不,不要……” 陷入困顿中的肖宁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那场灾荒之中。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