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撕了呀?”他从怀里拿出一本,双手拿着两端往外扯。
裴鸿轩:“……”
“你…你,你”齐睿晨手抖了一下,忽然一下子没控制好力道,那奏折就被他从中间撕裂了。
“唰——”地一声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了,下人们屏住呼吸,只见太后脸色陡然阴霾了下来。
“母,母后,我错了。”齐睿辰吓得膝盖一软,一下子磕到地上,而肖宁也跟着噗通一声往地下一跪道:“太后,息怒。”
裴鸿轩望着那张被撕成两份的周章,脑海蓦然浮现了前几天被裴玉萱分裂的粉色瓷瓶,并且由此一路回想到自己一岁抓周时,被裴玉萱抢过来摔碎在地的玉珏。
整个的气息不由变得更加低沉。
太后一直神色抑郁地坐在原地生闷气,肖宁低着头,余光瞥了下,见他神色有些愧疚,倒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是完全无法无天。他静静地陪他跪了着,可是一直跪了两个多时辰,太后的怒气仍然没有消散。
距离挨了三十大板还不到半个月,肖宁臀部地疤痕都还没完全掉落,再加上中午啥也没吃,此时他感觉疼痛从膝盖渐渐漫延到全身,肚子也有些绞痛。
脊背上渐渐出了一层冷汗,肖宁望着太后桌子上放着的天工造物,忽然灵机一动,将身体往前移动了一点道:“太后,小的有办法将奏章合起来。”
闻言,裴鸿轩垂落的眼皮总算抬了起来道:“怎么办?”
“太后,我能用桌上的纸和笔么?”肖宁举着清亮的眼神询问。 “用吧。”裴鸿轩没有抱太大期望,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
闻言,肖宁赶紧从地上爬起,发麻的双腿一时没有恢复知觉,忽然脚步踉跄了一下,往前跌。
心一下子高悬起来,肖宁瞳孔放大,却只见太后身体前倾,隔着桌子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和胳膊。
画面仿佛一下子被定格了一般,肖宁僵硬住,他低头俯视着太后的略有些清冷的面孔,她最近把眉毛修得特别柔顺,像是同从前的追求陷入了两个极端,不过对于男人来说,还是比较喜欢温婉的女人,因当撞进太后沉静中透着些许关怀的黑眸时,他心忽然跳动一下。
“太,太后,我记得一个配方,可以将薄纸粘起来…”
肖宁站稳了身体,想将胳膊从太后手里拿出来。
“嗯。”
裴鸿轩缓缓地松开双手,看着肖宁一瘸一拐地移动一旁的笔架边,他鼻翼颤动了一下,感觉刚才闻到的那股好闻的香味也随之远去。
那是什么花做的?为什么他从来没闻过?他用隐隐含着好奇的目光向肖宁探视过去。
只见他垂腰在白色的宣纸上落下一个个飘逸隽秀的字体。
视线不由随着那笔尖左右来回摆动,他默读着那个配方,可是眼眸却不由上移到了写字的人身上。
他面孔温润白皙,五官精致得像是画出来的一般,此刻他神情专注投入,整个仿佛会发光一样,令人移不开眼。
“太后,好了。”
他声音也好像泉落玉石一样明澈清晰,直接击打在裴鸿轩的心扉上。
眼睛定定锁在他绯红的唇上,他不停地摩挲着拇指上的麒麟玉扳指,过了好一会儿在移开。
他定是抹了那种口脂。他伸手将他手里写的方子拿过来,不觉根据那些材料有什么特征,去思考它们几种混合会产生什么效果……
太后又不自觉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