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因为家里有个大姑嫁到京里,她说宫女挣的月钱比种地容易。侬家里穷,弟弟妹妹养不活,所以就把侬送来了”
一连问了好几个,但只有个别人是因为闹水灾淹没良田而来。
“今年淮安的雨水多么?有没有连续超过十天以上的暴雨?定州坝决堤了么?” 齐睿辰将林太傅问过他的问题对着那些新人追问道。
这问出的话倒是蛮有专业水准,不由让肖宁这个旁听者有些意外。
在他原本的设想里,齐睿辰极有可能问出例如“百姓吃不饱饭为啥不吃肉”这种让人跌破眼镜的问题。
肖宁不由对齐睿辰刮目相看了一眼。
齐睿辰收到小喜子崇拜的目光,不由挺起了胸膛,催着人快点回答。
“奴婢是定州人,今年家乡风调雨顺,定州坝虽破了个口子,但是县令很快就找人修补起来了。”
“奴才淮安通州人,倒是听说永安县地势低,被淹了,但其他地方收成都还不错。”
听了这几个人的话,肖宁结合太后当朝的情况,立马猜想出这是下面的人刻意舞弊弄私。大概在他们心里,太后不过是个锁在深宫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铁定很好欺瞒,例如户部,只要打着赈灾的名号,就可以从国库里搬走大笔钱财,这……
肖宁不禁有些担忧,便立马有些坐不住。
“陛下,你看出什么问题来了么?若是没有便算了吧!”
“我…我”齐睿辰转了转眼珠子,面上闪过矛盾和纠结之色。
根据大臣们的递上的奏折,都异口同声地诉说这一个事实,就是淮安灾情很严重,但根据下人的口述,获得的却又是完全相反的答案,这究竟谁说的话才是真的?他到底该相信谁?
“早知道太这样,太傅带我去看那些难民的时候,我就因该亲自出去问问了。” 齐睿回望着小喜子不抱期望的眼神,不由懊恼无比,这时林锦绣又自告奋勇地出来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陛下,您想要体察民情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只是最近外面鱼蛇混杂,实在不安全。妾身觉得不如直接派禁卫军去抓几十个来问一问?”林锦绣落难时,曾经和那些没有教养又脏兮兮的难民待在一起过。
那些日子,她至今都不愿意想起,而陛下肯定也同她一样。
“是呀,锦绣你这个主意好,那些难民浑身流脓,发着一股恶臭,简直比畜生和大便还难闻。” 齐睿辰一脸嫌恶道:“我直接把问题写在纸上,让禁卫军帮我去问,这样就能得出定论了。”
之前齐睿辰问了几个问题,肖宁听了,对他有点改观,可是现在听了用畜生和大便来形容人,心里膈应到了极点。
“陛下,你之所以享受那么优渥的生活,都是那些百姓上供的血汗钱,如今他们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您却怀有这种鄙夷之心,这真是让人心寒。” 肖宁最终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气愤道:“陛下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肖宁此刻真觉得这天下交给他,分分钟就会完蛋,于是便福了一下身道:“太后娘娘快要下朝了,小喜子得回去伺候去了。”
“小喜子,小喜子,你别走,朕那是无心之说,那些灾民我…。”
齐睿辰见小喜子徒然拉下脸来,赶紧上前拉住她,并着急的解释道:“我最其实可同情他们了,还让奴才去施粥,你不信问问锦绣?”
“是呀,陛下真的很用心了。”林锦绣见小喜子竟然是个蠢货,竟然瞎吃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