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安静得令我咽了咽唾沫,二楼有些让我背脊发凉的声响,悉悉索索的像是某种野兽在撕咬着什么,又热又闷的空气里夹杂着令人肾上腺加速分泌的气味。
我越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朝楼梯上爬,要是我现在还有心跳,我打包票早就跳出嗓子眼了!
不知道在天堂还是在地狱的亲爹啊,你要是有点责任心,就保佑一下你老婆儿子安然无恙吧,你闺女我是没啥指望了……也不是既然我还能好好的思考行动,说不定我是像小说里那样进化了呢。
我再次开始天马行空来分散自己的不安跟恐惧,在缓慢的步伐下终于上了五楼——然后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杜家叔叔。
很显然他也不能是杜家叔叔了——穿着勉强看得出是睡衣裤的他,左手臂血肉模糊,手肘那处甚至能看到骨关节,而他的脖子上同样血肉翻飞,完全能看到里面的颈骨,整个人就像是被血染了一样,上半身都是猩红色的,那张脸如同擦了一层石灰一样白的发灰,眼睛更是完全看不到瞳孔,只有一片纱布般的灰白。
他口中发出嗬嗬的奇怪声音,身体怪异的摇晃着,肩膀时不时的就撞在我家对门那户人家的门上——那应该是两对情侣租户,平时没什么来往所以也不知道姓什么干什么的。
我看了下‘杜叔叔’的位置,他还挺高的,应该是恰好挡住了门上猫眼——这让我松了口气,我并不想被人看见自己。
这是某种直觉,我认为现在的自己,如果跟‘杜叔叔’有近距离接触的话,最好没人发现比较好。
我评估了一下对方的战斗力,就身高而言其实我跟他差距不大——都是一米七左右,他最多比我高个零点一二公分。
但我是武术运动员,我的战斗经验丰富,我知道他的弱点——在确定攻击什么地方后,我毫不犹豫蹿起来朝他扑过去,俩个手抓住他的后脖子,两脚夹住他的后腰,然后用力一扭他的脖子,咯啦一声骨关节扭断的声音,我两腿借力往后一跳甩手‘啪’一声打碎照明灯泡,整个五楼过道上顿时陷入昏暗。
贴着隔壁家的门,我能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男的说外面有动静,女的有些后鼻音感觉是在哭着说:“你别过去,他是不是要冲进来了?”
“外头黑掉了我什么都看不到……要不开门……”
“你疯了!?不能开门!你是没看过小说还是没看过电影?快把冰箱挪过去把门堵上……我们只能等救援,巡逻队肯定能发现我们这边有问题了……”
里头叽里呱啦的争论着,我没继续往下听,趁着他们混乱,我靠近了自己家的门,然后就用食指轻轻的在猫眼的位置,敲一下,默数两秒,再敲三下。
这是我跟阿屿的暗号,我九岁的时候比赛多了起来,有时一场比赛回来可能是夜里十一二点,太晚了,我一般不让妈妈跟阿屿等着我,但是阿屿就很倔,非要等着,我觉着以他的智商,万一来个强盗什么的窍门,这傻子也肯定会乐颠颠的喊着‘姐你回来啦’就去把门开了,所以就搞了这么个暗号给他,避免发生意外。
敲完了暗号,我退到了一边去,过了会儿,家门果然打开了——
江信屿难得机灵,这打开的门还挂着防盗锁链,我特别欣慰的凑到门缝那,伸手照着他脑门弹了一下,他麻溜的就开锁了放我进屋去。
“妈呢?”屋里也没开灯,乌黑麻球的,但我自己家里,我很清楚家具摆设,在这两眼适应了黑暗以后,多少也看得